她的妹妹,江雨芙,还只是孩童,平时连看到蚂蚁都绕道走。
她的姐姐,是一国皇后,但在成为皇后前乃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当皇后后,更是贤良淑德,从不与人为难。
她自己,是长明王妃,在难民进天堑城时也曾广施布匹与粮食,在打仗缺药材时,将整个江氏的药材收购,亲自押送去战场。
她有时也会想,就这样死了也挺好,不用去想其他的,她可以去看她的母亲和姐姐,还有她的孩子。
但一想到她们的仇都没报,又觉得不能就这样死了,便宜了那些仇人。
如此一想,她便也不敢也提不起力气去死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月,她身体养得也差不多了,这一个月她也没咋见到赵立行。
她束上自己的发,从箱子里翻出了赵立行的男装套在身上,躲过外面的守卫,径直去了青楼。
从正门进去青楼,大概是要被阻拦的,江月明从二楼窗户跳进去,打算慢慢寻找。
经过一间时,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她一惊,在门上破了个洞看。
却见原来是赵立行与那女子打起来了。
她正要拍手叫好,看狗咬狗,见那赵立行才几招就招架不住,她有点坐不住了。
狗咬狗要势均力敌才好看呐,要是一只狗,被死死咬住那便不好看了。
她索性把门推开,抽出她的毒针朝那女子刺去。
那女子躲开了几针,被刺中几针,当场也吐出了几口血,止不住地跪倒在地。
江月明转头看赵立行,却看到了此生令她痛心入骨的场面——只见赵立行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胸口心脏处已经插l了一把刀子,她只一眼,便知晓,刀子已经插l到了心脏上。
她先是手抖了抖,后来是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哆嗦着把赵立行抱入怀中,一手触了触他的脸,温热的。
他却突然满口满口地吐着鲜血,红色打湿了下巴以及脖颈,他身体感到痛苦,心里却感到开心。
看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他也只笑着道:“没…没事的,娘子,我没事。”说着又吐了几口血。
江月明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用手去接住他的血,仿佛这样就还能还给他,让他活下去。
“没事…我没事,月儿,听话,先去把那女子杀了,再过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江月明只呆呆地照做,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听不见女子的求饶,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提着他手中的长剑,一剑又一剑地捅l了那女子几剑。
直至再无生息,才丢下剑,巴巴地跑过去。
她又抱起赵立行,嘴里道:“我…我们回家,你先别睡。”
赵立行又笑:“你,你不是,要和我,和离吗?”
意思是和离了,家就散了,家也没了。
江月明嘴角一扯,似是想要笑,却笑不出来,做出的表情便怪异得难看,“谁叫你不保护好我,不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还让别的女人害了他。”
赵立行看她这难过到空白的表情,还是在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出来了,“月儿,抱歉了。本来,是想让你自由地活下去,谁知道我搞砸了。还害了我们的孩子。”说着哽咽一声,缓了好久的气,才继续道:“可是,我死了,事情却还没有解决,月儿,只能麻烦你,以后代替我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