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左蝉衣恢复了少庄主的贵气与沉稳，收拾好那些恐怖的秘密后推门而出，径直走向茅厕——先嘱咐下面注意一下。

……

“三拜，礼成！”

一脸正气凛然仿若贤者的左蝉衣身着藏青长袍，庄重起身，向大堂最深处的一老一中再次行礼：

“子苓再拜祖父，养教之恩重逾剑南！子苓再拜商阳叔父，赐字之情深比邀月！拳拳之心，不敢或忘！”

“好！”两鬓花白却中气十足的商阳候笑应道，“好侄儿！告天之词文采斐然，即便不走我这终南捷径，也必能红榜高中、光耀门楣！乃父在天之灵也可心安。剑南山、邀月潭，造化虽神秀，不换好儿郎！”

同在厅堂阴影中的左家老祖、剑气山庄庄主却不置一词，只把茶盏轻放在案上，代为回应。

左蝉衣也早有预料，轻甩衣袖，唤侍女小莲取宝剑来。

“子苓虽心向庙堂，却不敢忘记身出江湖，在此舞剑三招，以证我来路！请诸君不吝赐教！”

李依依本欲先走，听闻此言不由得回头，正对上左蝉衣的目光。

杨柳依依风依依，天落金莲不及卿。

“益州‘三水剑’高长漆，请左兄指教！”

剑气总纲·翔天剑，七招制胜。

“澜沧帮香主赖永初，领教剑气山庄剑法！”

剑气总纲·翔天、伏渊、折柳、落魂四剑齐出，对剑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青城山二十六代弟子李无恙，手痒难耐！”

剑气总纲、天门六式、虎掌功，左蝉衣浑身解数用尽，十一招而止——再打下去便无胜负可讲，只余生死。

这是左蝉衣二十年人生中武功最强的一刻，一些困扰他四五年的关隘摇摇欲坠，可浑身是汗的他根本没有心思。

他一颗心儿只在那失望摇头的女侠身上挂着。

“金玉其外。”

在庄中一众宾客热烈的恭维声中，认得唇语的左蝉衣面红耳赤，一口白牙几欲咬碎。

“青衣小剑！”

“青衣小剑！”

左蝉衣安排好的群演适时喊出了他准备好的名号，接下来他只要按着剧本三辞三让，由他人述说自己这几年干的“好人好事”，便可带着“剑南侠名”与“益州士名”走上人生的坦途——这是左蝉衣忙活两年半、花费无数为自己准备的“究极出道演出”。

可这场演出不止肖岚璇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此处真是好热闹！连亡命之人也要来凑一角。”

庄园女墙上，一位手持长刀的壮汉声如洪钟。

“不死谷拿人，闲人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