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在椅子上，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脑中疯狂思索张苗苗死亡现场及尸检报告，一时思绪万千。砰的一声，审讯室大门被人推开，小姜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之前档案里留存的张苗苗照片，举在徐来面前，说道：“刚才的事不好意思，你瞧仔细了，你梦里见到的被杀的那个人，是她吗？”徐来停止了回忆，刚低下头，瞳孔骤然紧缩，身体开始出现应激反应，断断续续的说：“是，是她！就是她！你们怎么知道？难道她真的死了？我真的不是在做噩梦？！！！”我撑着下巴皱着眉头，就那么望着他，并没有作出回复，可徐来已经看懂了我的意思，开始变得癫狂起来，一边挣扎着要从座位上起来，一边碎碎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梦，我就知道，真的不是梦......”

眼看徐来要失控，孙哥带着人进来，一边吩咐让把徐来先带下去休息，让安抚好他的情绪，一边向我走来，到我身边的时候，看着徐来被带出门消失在拐角，才对我说：“DNA检测结果......”我看着他打断道：“出来了，与张苗苗一致，对吧？”孙哥愣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

我带着孙哥出了审讯室，到了会议室，小姜也跟了进来。我拿出了烟盒，抖了两下，发现就剩一根了，于是递给孙哥后，捏扁了手里的烟盒，自己打算忍忍，待会儿出去买。结果刚准备开口，小姜递过来一盒新的，道：“烟，头儿，中午的时候记得你烟不多了，下午给您带了一包来着，忘给您了。”我诧异的看了眼小姜，因为她不喜欢烟味，还一直拦着我们让我们少抽烟。我也没多想，接过来后，看了眼是我抽的牌子没错，拆开点了根后，开口道：“谢了啊，烟钱下班了给你。这次的案子，有点儿扎手了。”孙哥低头思考，小姜问道：“所以，这次可能真的遇见脏东西了，是吗？”

我没有否认，孙哥低着头，吐了口烟道：“脏东西不脏东西的先不谈，老尚刚说的难点不在这，难点在于，这个徐来如果今天不来自首的话，张苗苗的事儿都不是他杀，明天法医对接确定没啥问题的话，就要以猝死结案了。可他现在主动自首，还过来讲了这么个故事，如果他说的为真，这案子就断在这了，如果他说的是假，我们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懂了吗？”

小姜毕竟是实习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就是说，现在他的口供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之前我们对张苗苗死亡的定义甚至是自杀，目前的情况，根本无从查起，更别说寻找有效证据了。”说完我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抬头继续问道：“那个万朝，让人去查了吗？”“去了，不过值班的人不是那天的前台，那天的前台今天休息，明天才回来。他们让人联系了，说是联系不上，我让留了她的电话和家庭住址，让他们先回来了。”孙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