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朔王城-阳都西北百余里有座大饶山,山上有座双虎寨。
此时,寨子里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闹哄哄的人群中,一光头虬髯大汉在众人的道喜和奉承声中,一碗接一碗的烈酒直灌入喉。
角落的一处厢房内却是另一番香艳光景。
体态丰腴的女人伏在男人半裸的怀里,百转千柔地唤了声“二郎~”(——十九浑身一激灵)
男人只觉骨头都酥了,反手就将女人压到身下,还没动作就被女人指尖抵着胸口,幽幽地道:“二郎,他今日又纳了一房……你从前说待奴家是真心,会给奴家个名分。可这些年了,你我还是只能这般偷偷摸摸……”
女人说着,嘤嘤噎噎地抽泣起来。(——十九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未起身,陪着笑脸哄道,“柔儿莫急,我大哥的身子你还不清楚?!且不说咱们给他下了这么久的药……他自己那么多女人,次次都寻虎狼之药,身子骨怕是早就外强中干了。再熬些时日,等他死在哪个女人床上了,这寨子不就是你我的了!”
男人说着,伸手在女人腰间轻轻一掐,女人嘤咛一声,娇嗔道:“你好坏~”(——十九鸡皮疙瘩登时抖落一地)
男人上下其手,正要把女人衣服扒个干净。突然,“哐当——”一声,门被踹开,先前还在喝酒的光头踉踉跄跄地冲进来。
光头把身后的门一合,眼神迷离地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一股脑儿地吞了个干净,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小美人儿,大爷我来了!”(——十九:好戏开场!)
光头跌跌撞撞进了内室,没见到新娇娘,却见到衣衫不整且慌乱的两人——他的兄弟和他的女人。
光头起初有点懵,“这不是小怜的房间啊?哦,走错了……”正欲转身离开,突然回过味来,“你们,怎么在一处?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女人瑟缩在男人身后,男人胡乱地理了理衣服,开口道:“大哥,你听我解释。我,我今日喝多了,就,就……就走错了门,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干!”
光头斜睨着男人,“喝多了?弟兄们敬酒的时候老子就没见你的影儿!穿成这样,什么都没干?!你当老子傻!”突然一脚踹向男人。
男人往旁边一让,光头一脚踹空,往前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倒是顺手抓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女人惊慌之下,冲旁边的男人叫道:“二郎~,救救奴家~”
光头一听这话,怒火“刷——”地一下就窜起来了,“贱-人!”抬手就给女人一耳光。
女人摔在地上,一手抚着红肿的脸颊,一手拭着眼角的泪水,抬眼楚楚可怜的望向男。
光头心里窝火,正欲踹女人一脚,刚提脚却被男人给拦了下来。
光头一拳挥出,男人迎了一掌,光头直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男人趁机扶起女人,局促地开口,“大哥,你那么多女人,要不,把……把柔儿给我吧。”
光头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愤愤地道:“老二,你,你们……噗——”一口老血喷出来。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光头“嘭——”地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两人被眼前一幕整得有点懵,还未反应过来,就听梁上传来一声叹息:“嗳——这出戏唱的,有始无终。无趣!无趣……”
“谁?”男人惊惧地冲着梁上暗影里低喝一声。
伴着一声低哑的轻笑,自梁上悄然落下一道身影。
清瘦高挑的身段,一袭黑色束腰劲装,领口对襟处映出暗红色里衣,乌发用一根与里衣同色系发带高高束起,张扬随意。后腰间别了根尺余长的棍子,似铜似铁的材质,端处两寸雕花纹理精致。一副额间一弯新月的灵狐面具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你是何人?胆敢来此处撒野!”男人警惕地望着几步之外的人,虚张声势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