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玉间带近日的文章给素秋千顷,因着他正忙就候在一旁。他心里乱,身子也跟着静不下来。坐姿换了又换,一双手剥了一盘瓜子,一碟花生,又拿了两个橘子。
“过来。”素秋千顷微不可查地小声叹了口气,从袖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把手给我。”
素秋玉间乖乖过来把手递出去,对着素秋千顷的发顶发愣。他并未戴冠,只束了一个小巧的银制发扣在脑后,正低着头细细擦着他手上的一点橘子汁。
“皇长兄。”他怔怔地叫了他一声。
“嗯?”
素秋千顷随口应了一声,弄好了垂下来的衣袖,才转而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胡乱回答,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事儿是该问一问,便道“要成什么,便要舍弃些什么。鱼与熊掌,卿与如来,只能二则其一。是这样吗?”
素秋千顷执着帕子一顿,擦完他手心上最后一点汁水,放回他身侧,叠好帕子收进袖袋,静坐不语。
素他沉吟片刻,手指捏着衣摆揉搓,指节上沾着一点干了的墨汁。
“鱼与熊掌,卿与如来,都只是相对而言,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永恒重要的。选择谁,只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
“比如说,景和的婚事。”素秋千顷随手蘸了点儿墨汁,在纸上边说边画“与峒族一战,打得漂亮,但就理如何你只会比我更清楚。”
“峒族王爷骤然辞世,部族内部呈分崩离析之态,此为一。正室王妃所出的二王子有意结亲寻求助力……”
素秋千顷将一处圈了起来“此为二。”
素秋玉间看着那张纸上圈起来的一个新字,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帝…也罢。子孙不言前人之过。这十几年,父皇他……”
“可……皇长兄,那可是景和的一辈子啊!作为她的父兄,她的依托,她的屏障,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