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瞿宁抖着两张纸。
陈愿大言不惭:“这是你的上岗考核,陪我训练。”
瞿宁皱起眉,一板一眼地将那张纸上的铅字读了出来:“六点到七点,负重六公里;七点五十到十点五十,握力训练、核心训练;下午一点到五点,持械练习。”
纸从高处缓缓飘落。
瞿宁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姐,请问你是打算去特种部队吗?”
陈愿捡起纸,借机躲过她的眼神,含糊地回应道:“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又问:“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不难吧?”
“问题不是难不难。”
瞿宁叹了口气:“你的敌人到底是谁,你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武装。”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
陈愿应该已经开始在执行这个训练计划了,纸上写的是短刀训练。
一件武器从挑选、熟悉到训练,中间起码也要三周。
反推去看,那应该是相遇前的事了。
“你的手臂不够长,用不了常规的刀和剑,花里胡哨的小东西也没有必要。所以你选择了短刀。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现在一直随身带着吧。”
陈愿从裙底摸出两把改良过的费尔班匕首。
鼎鼎有名的格斗匕首原先的黄铜把手被换成了更轻便的材料。
即使藏了刀,裙子也不至于掉下腰际。
“你请我来,是希望加一门课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知道你是拳击出身,摔跤也是好手。”
瞿宁扫视她的全身。
今天陈愿依旧穿着一条紧身的连衣裙,身材比例一目了然。
她是个有些执拗的人,把话提出来前应该已经独自想了很久。
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学可以,别对这个方向抱太大希望。”
瞿宁下了最后定语。
陈愿挑起眉,把两把匕首重新放回裙子里。
空荡的宅院里,一只迷路的鸟落在树梢。
陈愿和瞿宁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它。
那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家伙,脑袋很大,羽毛鼓鼓噪噪地别在尾巴上。它歪着头打量着这座庭院。
与此同时,庭院的主人也在看着它。
“是胖麻雀。”
陈愿说。
瞿宁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友。
此刻它已经发现了两人的视线,大方地歪头和她们对视。
在脸颊两块黑斑衬托下,歪头的动作更显呆萌。
“北方有麻雀吗?”
瞿宁突然问。
陈愿有片刻卡壳。
瞿宁是单纯问麻雀还是委婉暗示回天津的事?
她不确定地说:“应该有的。”
麻雀,生存能力极其强悍的一种鸟类,分布相当广泛,除南北极和高山荒漠几乎涉猎全球。生物学甚至特意为它创造了一个词汇——雀泛。
瞿宁目送着那小圆点离去:“北方听说有沙尘暴。”
“你不想去吗?”
“只是随便问问。你要回天津,我也去天津。”
话说得太快,两人默默地咀嚼彼此刚刚的语气。
过了一会儿,瞿宁又听见陈愿的声音说:“天津挨着海河,气候要湿些,沙尘不多。”
“你明天上午不用来训练场,先去做身体检查吧。”
······
······
周元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病例。
瞿宁闭着眼。
仪器显示屏上,几乎所有指标都是乱的。
“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瞿宁闭着眼睛说:“偶尔心会痛。天气太热有几次中暑了,流过鼻血。”
听起来问题似乎不大。
他一边想一边戴上手套。
“放松。”
他轻轻压着她的腹部,问:“这里痛吗?”
“不痛。”
周元又戴上听诊器去听她的心跳声,她的心脏和她身上的肌肉一样都非常强壮。
但是她的血液指标不对劲,血小板和白细胞数量都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病?
他收起仪器,让病人坐起来。
瞿宁眼巴巴地望着他。
周元看着她身后紧闭的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你身上有一个非常大的隐患,现代医学暂时还没法给出对应的解释。你可以理解为它是一座休眠火山,到一定时候就会自己爆发。”
病人抿了抿唇。
“现在只是无力气虚和偶尔的心绞痛吗?”
“我的皮肤在变白。所有的毛发也是。”
“白化吗?”
周元皱起眉。
如果用先天血液遗传病来解释的话,一切反常好像都找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颜色是变浅了。”
“你小时候是正常肤色吗?你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