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丰反应也是够快,没了剑的手直接抓住枪柄,用力一扯将乐今夕拉近,旋即抬腿便是一脚将乐今夕踹飞出去。
挽手,抓在手中的月夜枪锁定乐今夕掷出。
乐今夕重重摔在地上,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本就是后倒着摔在地上的他,贴着地面向后滑出去一段距离。
好险没有落得个被自己的武器插死的下场。
陈子丰抬手一吸,长剑飞回手中。
“落刃!”
巨大的剑影瞬息出现在乐今夕上方,随着剑影落下,剑意先一步搅碎了乐今夕胸口的内衫。
可能是感受到危险了,生死簿自动护主,在没有乐今夕的操控下,它竟直接飞出命纹,顶着剑意撞上巨大的剑影。
没有半分僵持,只一次对撞,巨大的剑影轰然瓦解。
乐今夕迅速抽身跃起,漠然的目光显得有些冰冷。
刚刚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会自己惨死的下场,杀意不受控制的激发了他要拼命的念头。
身影一晃,乐今夕抓住生死簿,又是一晃,带起一道残影,整个人踏着逍遥仙踪出现在陈子丰面前。
少不了一阵疯狗般的对轰,暴击声响作鼓点,摩擦声铮铮刺耳,对轰持续一阵,两人双双暴退。
陈子丰一手拄剑,一手按在胸口,半跪着喘着粗气,右边微肿的脸上滑下一道血迹滴在地上。
仔细看会发现血迹的源头来自于他的脑门,那缕散在额前的长发,已经掩藏不住那片方正的伤口了。
当然,乐今夕也并非安然无恙。本就破碎的衣服上又多了几道口子,每道口子处都不同程度的浸染了血色。
手中的生死簿上血迹明显,对比陈子丰脑门的伤口,看样子乐今夕彻底将孔老夫子的砖乎理念融入到了实际。
抬手一招,月夜枪飞回手中,乐今夕一手持枪一手握着生死簿,眼神一定,他张口喝道:“再来!”
生死簿被当作砖头扔了出去,他随之身动,挑枪而上。
心意使然,还在空中抛物线飞行的生死簿瞬间变大如一堵玉墙,翻滚着砸向陈子丰。
陈子丰早已领教过生死簿的坚硬,当下连忙施展身法闪躲。
“就是现在,”逼近中的乐今夕身形陡然消失,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与陈子丰近在咫尺。
一声龙吟掠过,月夜枪枪尖上传出铮的一声。
乐今夕面露不悦,听声音,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果不其然,他这一记破龙晓并没有刺穿陈子丰的胸口。透过被枪锋刺破的衣衫可以看到,那一抹土黄色是内甲无疑了。
一击不成,两人又对了几招,乐今夕悻悻然退后,与他拉开距离。
“明明做着杀人的勾当,还那么怕死,我鄙视你!”乐今夕冲他竖了竖中指,心中多有气愤。
有了内甲护身,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你我谁也杀不死谁,这样僵持着只是浪费时间,不如暂且休战可好?”乐今夕也懒得跟他打了。
见他不语,乐今夕又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身影一晃,追向鹿妖逃跑的方向。
陈子丰定了定心,张口服下一枚丹药,脑门的伤肉眼可见的恢复了,闪身,也追了上去。
铛铛……
长枪防御,连续挡下了肌肉少年的刀斩横劈。瘦子正欲脱身,却是眼前一亮,大刀又已劈来。
“你怎么这么烦人?”瘦子脸上露出不悦,翻手间,手中金枪蛟龙出海,紧接着秋风扫落叶,又与肌肉少年战作一团。
另一边,几名手下已经形成合围之势,没有意外的话,鹿兽很快便会落入他们手中。
其中,持剑的手下做了个手势,其余人迅速围攻上去,眼看就要得手。
突然,一片阴影遮了过来,众人齐齐抬头上望,心中皆呼凉凉!
那是生死簿变大了十几丈后呈现出来的玉墙,这要是砸下来,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众人哪还有心思去理会鹿兽,连忙调转方向四散逃离。
不远处,乐今夕脸色泛白,这是他操控生死簿飞行最远,变得最大的一次,纹力消耗的速度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打算先吓退众人,再收回生死簿,顺带着将鹿兽拿下。
可此时的他却有心无力,生死簿在他的控制下微微颤动,在缩小了一圈之后并没有飞回,反而是猛然下落。
体内少的可怜的纹力,根本无法再对其控制。
“该死!”乐今夕慌了。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偌大的生死簿砸出一个大坑。
“完了完了!我的九色鹿,”乐今夕心中十分懊恼,现在的九色鹿怕是已经变成了鹿饼。
就这片刻,乐今夕已经服下几枚林妙颜给的丹药,赶了过来。
手掌还未来得及挨上生死簿,便有一缕白光在生死簿上绽放,下一秒,生死簿化作一道白光没入他的命纹。
乐今夕气的脸都绿了,“这玩意一定是在坑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不回来,现在你到是自己回来了,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咦!鹿呢?”
乐今夕的目光定在空空如也的大坑中,别说是鹿了,连根毛都没有。
试炼之地的一处竹林间,无形的屏障笼罩着一小片竹林,屏障内,赫然是兔爷的篱笆小院。
因为屏障的缘故,从外面看这里依旧是青竹茂密的景象。
“让你瞎跑,要不是兔爷我发现的及时,你都死在外面了!”兔爷恨铁不成钢地叨叨着,手中抓着的灵根萝卜,不时的在鹿兽身上敲打几下。
鹿兽想躲又不敢躲,只能缩着身子埋着脑袋,嘴里呦呦地叫着。
“你还好意思说,我天天好吃好喝的养了你这么多年,用你点血怎么了?你倒好,还学会偷跑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兔爷听着的它地抱怨叨叨的更凶了!
呦呦呦……鹿兽抬起脑袋,瞪着兔爷的眼睛里凝出了泪花。
“行了!别整这死出,滚吧!”兔爷谩骂一句,又躺回了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