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断从鼻中涌出,珍妮斯的意识仿佛在不断模糊。
“快站起来啊!这就不行了?”
浦达拿着刀指着她的脑袋。
“再不站起来可就要砍下去了!”
闻言,珍妮斯全身痉挛一瞬,她颤抖着手按着地面,但却早已没有撑起的力气,用尽全力也只是翻了个身。
看着珍妮斯那纯洁动人的脸庞上数不尽的伤痕与血渍,在谁也没有发觉的一瞬间,浦达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算了,今天的训练就这样吧。”
浦达丢下长刀,从口袋中拿出一瓶黑色的药水。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药水灌入珍妮斯微张着的嘴中。
一阵浓郁的绿光立即覆盖了她的全身,下一瞬间珍妮斯身上所有的伤痕都已消失不见。
“调整好了就自己回去吧。”
说完,他头也没回转身便离开了,只留有珍妮斯一人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下室中。
随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珍妮斯的哽咽声却越来越大。她双手捂着眼睛,蜷缩着,泪水不断从手指缝隙中漏出,滴在地板上,溶进血渍里。
“什么?这样做您不认为太过残酷了么?”
室内,积成山的文件被堆在了长桌的一角,浦达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笔不断用笔背轻敲着桌面正中央摆放的那张详细地图,正对面,一位红发男子双手抱于胸前,微皱着眉头严肃地望着桌面上的地图,他光着的手臂肌肉格外发达,腰间挂有两柄略宽的长剑,皮肤粗糙且黝黑,一副武人样。
闻言,浦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我授她剑术以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他望向面前的红发男子——他叫雷恩,是浦达麾下的一名剑士。
“我问你雷恩,你精通本家剑术用了多长时间?”
“大约……十来天?”
“但是这一个月她就连达流心剑术的皮毛都未参悟。”
浦达叹了口气,随即又低头望向地图。
“并且,她,不,普法删们的身体能力不知为何都如此低下。”
“正因如此,您还要将她丢到森林里?”
“正是如此,我才必须这样做!”浦达打断了他的话:“况且我的目的也并非是提升她的剑术。”
……
“好吧,”雷恩放下手,他知道自己已不便再多说什么:“那您需要我干什么?”
“嗯。”浦达站起身来,绕开长桌走到雷恩身旁并将桌上的地图倒了个方向。他用笔指向地图上被圈起来的一块,那里是不远处外的一片森林。
“你去派人排除这片区域内所有魔物。”
“所有……么?”
“那就排除你认为有危险的魔物。”
看着面露难色的雷恩,浦达又改口到。
“到时你就以本家野炊的名义,请些魔术师,在四周立上驱魔的假山。”
“那这样会相当耗钱。”
“没有关系,你只用保证这个区域内的‘威胁’只有拉提卡便足够了。”
拉提卡是浦达家族驯服的一只鸡尾蛇形魔物,浦达准备让它去“追杀”珍妮斯以提高她的生存能力。
“去吧。”
“遵命!”
大门被轰的一声关上,透过窗户目送雷恩远去的身影,他不禁紧了紧拳头。
虽然浦达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让他将一个小女子丢到荒郊野外去也难免不令人痛心,更何况这个“小女子”是珍妮斯。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不久就是珍妮斯十七岁生日了,她也终会去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奋力生存,现在对她百般呵护那才是真正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