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拿过单筒望远镜，唰唰跃上中间的桅杆，向四下里一望。果然，一，二，三，夜色中隐约可见周边有三条小艇，两条停在外围不动，似乎是在监视，其中一条正在慢悠悠无声无息的划动着，看那架势就是向着张无忌这条海船而来。

现在是快要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隔得又远，如果不是明军有单筒望远镜这一神器，真就未必能发现这些鬼祟的玩意。

这些不知是什么来路的海贼真是狗胆包天，十几二十个人就敢来偷这种大海船，哪怕看不到那一百多个炮口，光这么大的船，想也知道，船上肯定有几百号人。谁给的胆子？难道说这些莽子只是大股海盗的探子？

张无忌跳下桅杆，向殷野仁打了几个手语，殷野仁点头表示明白。

好一会之后，那条小艇逐渐靠近了海船，艇上有人拿出用布缠裹的铁钩，唰唰唰甩几下勾住了海船的栏杆，明军的哨兵得了吩咐，只做没有察觉一样。然后，两个海贼从那勾绳爬上了海船的甲板。那弓腰驼背，蹑手蹑脚的样子显然是老手。

“哇，果然是一艘大船，一只大肥羊啊！”其中一个海贼向另一个打手势道。

“你在甲板望风，我进去看看。”另一个海贼打手势回道。

这伙海盗的首领统领部属颇有一套，作战时杀人越多奖赏越多，畏敌不前者扔下海喂鲨鱼，做探子的，情报越准确，奖赏越丰厚。情报模棱两可，不够精细的，回去都要被挂桅杆晒人干。所以不到这些探子不卖命。

那海贼探子刚打开甲板通往下层船舱的门，一把冰凉的钢刀已经架到脖子上。

“别做声，把外面那个也叫进来。”

钢刀的主人是个短头发一脸笑容可掬的少年。虽然说话笑眯眯的，但是脖子上的寒意告诉那个海贼，这真不是开玩笑。

于是那个海贼只得朝外面那个同伙连打手势。

“什么？有金子？抱不动？”

甲板上望风那海贼大喜，提溜提溜仿佛一个偷油的老鼠般，窜了过去。

一进船舱，完蛋！人家早就发现了。

“下面，我来问问题，回答得慢的那个，我请他吃刀片面。”那少年笑眯眯的说。

“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两个海贼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回答。

少年钢刀一挥，其中一个海贼的耳朵即刻被削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那海贼痛彻入骨，正要张大口呼痛惨叫，边上一个汉子，将一块烂抹布一下塞入那海贼的口中。那海贼呜呜呜的痛到汗流满面，手捂着那边少了的耳朵的面颊，又不敢叫出来。

另外一个海贼见同伴这样惨状，赶忙说道：“回大人的话，我们没有帮派，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那你们有多少人？老大是谁？”

那海贼赶忙回答“回大人，我们拢共有二百几人，老大是一个叫海大疤瘌的。”

“海大疤瘌？是不是一个光头，头上有块大疤瘌，左脸还有一道刀疤的？”殷野仁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