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太阳又一次沉沦下去了,但我们还没回到西菲利家,把在飞驰的悬浮车上,明水收到了消息,他对我们歪着头说:“父亲快要向人们公布这件事了。”
他说的事情指的便是波朗诺死去,民主昔非利加变天。
他脸上的血早已擦干净了,但我和韩赛尔心中仍有余悸。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救世主也不必再在这个“半魔人的国家”多留了。明天或者后天就离开这个危险的国家,想必队伍里面的两个女性成员也不会反对吧?
我们便一同通过明水手上的显示器看着现场的画面。
……
“代总统,就快要发言了,您就别哭了吧?”徐瑞在一旁对英萨利劝说着。
徐瑞一直以为英萨利的泪水是演出来的,但实际上这却是英萨利真情流露了呀!他实在是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不过这不是为了波朗诺的死而留的,而是为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哈努克的父亲在台上发言说:“全军全平等党全民主昔非利加的人民们,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令我们无比悲痛的事,沙绍特总理被意图叛变、颠覆国家政权的伪神圣国卧底张林浩毒杀了!”
徐瑞的父亲也在边上落下两滴眼泪说:“而我们敬爱的太阳、杰出的领袖、伟大的总统波朗诺在平定张林浩和军事统计局叛徒集团的战斗中英勇作战,身先士卒,不幸身亡!我们至今仍在寻找遗体…”那可不是嘛,就那个机器人的遗体,肯定是不能给公众们看的呀。
在西兰尼加,今天晚上罕见地解除了宵禁。
可欣喜若狂的人们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要做的事情,他们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就在他们想好要做什么的时候,大楼和高塔上的所有屏幕都变成了显示器,并同步直播这条消息。
“全军全平等党全民主昔非利加的人民们,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令我们无比悲痛的事,沙绍特总理被意图叛变、颠覆国家政权的伪神圣国卧底张林浩毒杀了!”
“而我们敬爱的太阳、杰出的领袖、伟大的总统波朗诺在平定张林浩和军事统计局叛徒集团的战斗中英勇作战,身先士卒,不幸身亡!我们至今仍在寻找遗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步伐,车里的人也纷纷下车。大家都抬头看向屏幕一言不发,动都不动一下的,真的是一片肃穆,整个西兰尼加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
过了一分钟,等他们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第一个打破了死寂:“什么?”
之后另一个人随即看向他:“你也看到那些消息了吗?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吗?这怎么可能呢,不会吧?!”
人们随后便炸开了锅,每个人都神情激动的喊着自己所看见的,他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直到…
英萨利强做镇定地走到台前,出现在画面中。所有人立刻又安静了,他们想听见接下来的内容,而不是嘈杂的讨论声。
“现在依《民主昔非利加宪法》规定,并且经最高委员会一致投票通过,因为总统和总理均在任期上逝世,所以将由我,英萨利·农康,肩负起领导现任政府的责任,并出任代理总统一职,直到三个月后的下一次大选选举产生正式的总统为止。我将不会辜负民主昔非利加的人民,将不会辜负我们民主昔非利加的平等党,将不会辜负我们的民主昔非利加防卫军,我……”英萨利又想起了死去的明水,忍不住哭了出来。民主昔非利加这么一个虚幻虚无的国家对他来说,远没有儿子重要。
哈努克的父亲、徐瑞的父亲以及徐瑞三人连忙上台来搀扶英萨利……
人们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破宁静跟着哭了起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哭了起来,他们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当确认了波朗诺和沙绍特死了之后,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这个晚上几乎所有的民昔人都在哭,就连土著人也因为想起了往日的苦难如今终于结束而哭了起来。
哭对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因为领导自己多年的领袖死去而哭泣,有的人因为自己苦难工作了多年终于结束而哭泣,有的人则因为熟悉的生活即将改变而哭泣,但无论如何,人们都在哭泣。
但也有些人没哭,比如说我和韩赛尔。
明水回到民主昔非利加后并没有带我们回总统府或者是安全保卫部,又或者是任何一个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而是开车带我们去了一个新城区的小房子。
我怀疑他又要搞什么阴谋,于是问:“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为什么不回总统府?”
他将车子开过因为随意停车而略显拥挤的道路,避开路上的行人,进入了专用车道,随后咬着嘴唇回答说:“发生了那事之后,现在我和父亲的关系闹僵了,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了。要不然我多半就要因为试图杀死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而被重置的。我可不想被重置啊!”
他之后把方向盘一转,又说:“我得先躲几天,让他冷静一点才行。”
韩赛尔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头伸向前面说:“哎,奇怪了,我们队伍里面的两位女士呢?”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老婆呢?”
韩塞尔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好嘛,你小子这么直接!”
我把手指头摇了摇说:“可不是吗?合法的婚姻,你懂吗?合法的夫妻!这可是有伟大的圣神见证的伟大的婚姻。”
明水一听,猛踩刹车,之后,把车停在停车位,刚好没撞上其他车辆,他拿出手机对我们说:“父亲在这封短信里说了,让我立刻去见他接受处理。他还让我转告你们那两位女生已经去了神圣国首都了,她们先走一步了!
我和韩赛尔不约而同的说:“我的天,竟然连等都不等一下!”
“靠,为什么呀?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我无法理解的抓着头,她们两个这是逼我去神圣国呀,可是又怎么去?
“那你现在去这儿不也是违抗了你父亲的命令?”韩赛尔反问明水说。
明水却打开车门,下车说:“违抗了一次命令,便意味着无数次违抗命令。再者说,他现在又没有用命令来要求我去,所以不算啦!”
明水带着我们两个人来到房子门口,这是一栋独栋—在新城区和沙漠交界区的小别墅,为什么带我们来这个地方?
明水敲了敲门之后,下意识的用抓人的口吻说:“喂,里面的人给我出来,我是安全保卫部的!”
他立刻捂住嘴,意识到说错话了。
之后只听见一个带哭声的女人声音说:“不!不要进来!我真不是张林浩的人!我没有叛乱!我不是军事统计局的人!我不是阴谋分子!我没有叛国!”
我和韩塞尔对视了一眼,瞧瞧这话说的。
明水之后听见手枪上膛的声音,连忙把我们两个人扑倒!之后只听得几声枪响,门被打了几个枪眼出来。他立刻大喊着说:“我是明水,不要开枪啊!”
里面的女人之后才哭着说:“明水吗?吓死我了,钥匙在门口!”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呀?一点素质都没有,竟然还乱开枪,万一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不对!她竟然有枪?
明水在一个小盒子里找了找之后,又翻开了地毯,找到了钥匙,他无奈地说:“你每次把钥匙都放这两个地方,也不换一下的,就不怕贼来?”
在他把门打开之后,我们便看见了房子的主人。
夏果穿着睡衣,右手拿着手枪,两只脚还没穿鞋,甚至袜子都没穿,是光着脚的。她正看着明水,人快吓成傻子了,头发乱的不成样子,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了。
看到明水身后的我俩之后,夏果却突然又一次瞄准了我俩,用枪对着我开了一枪。我完全预料不到会这样发展,护盾魔法是自动释放的。
明水立刻把夏果扑倒了,但夏果又开了几枪,差点没把韩塞尔吓死,子弹呜呜的。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韩塞尔立刻拉着我躲到门后面去了。
“你个小坏蛋,开枪干嘛?”明水把夏果制服了。“你开枪干嘛?”我躲在门外不敢进去。
要不是被明水制服并勒住了脖子,否则的话,夏果还想接着开枪,她气愤地说:“神明的走狗,你们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