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至然去永平一中考完口语之后，他又开启了十分规律的假期生活。

早上九点半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在等待电脑开启的时间里先去解决身体的内部矛盾，顺便在院子里的水池子里用自来水洗两把脸，然后打开企鹅程序看看是否有有用的（苹果的）新消息，聊天结束开始游戏或者看电视剧。

在陈雯回家前准备好中午饭菜的材料，等吃午饭，午饭过后舒服的午睡，如果和大小约好了就会去进行包括但不限于打篮球，打台球，去网吧等活动。

在晚饭前回家吃饭，然后刷锅洗碗，在父亲的监督下练字，随后打开电脑开始继续游戏或者看电视剧。

日子过得就是这么惬意，除了数着日子等着查高考分数以外，没有任何压力。日升日落，转眼就到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

六月二十二日，刘至然没有和往常一样睡到九点半才起床，早早起来把准考证和记录成绩用的纸笔拿出来放在电话旁边。

“今天起这么早？”陈雯早上从卧室出来很惊讶的发现刘至然已经在起床了“今天我还要去给中考监考，等十点了你就自己打电话查一下吧，考试完了我给家里打电话。”虽然陈雯想第一时间知道刘至然的成绩，但是她有监考任务脱不开身。

“看来是紧张了，我这边上午排了一个手术，中午不回来吃饭，等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刘新和平时没有表现出紧张的情绪是不想给孩子太多压力。

“有点儿紧张，但是还好，就是睡不着。”刘至然说。

“你去买点儿豆腐脑油条吧，早上就不做饭了。”陈雯把钱给了刘至然“出去走走分散下注意力。”

刘至然接过钱拎着保温桶，骑上自行车出门买早餐去了。

“今年中考的监考我本来和学校说了不参加了，正好今天在家里陪孩子等分数，但是我高考因为避嫌没有监考，这次学校分出去监考的老师又多，就没能请下来假。”看着刘至然出去了，陈雯和丈夫说。

“没关系，孩子大小也是个男子汉了，以后有压力的事儿更多，今天就算是个锻炼了。”刘新和对儿子很有信心。

刘至然家附近就有早餐摊，没用多久他就拎着早餐回到了家里，吃完早饭需要上班的就上班去了，刘至然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坐了一会儿，刘至然发现就这么干坐着等两个多小时不太现实，他又打开了电脑，挂上企鹅，看看大家都在聊什么。

以前安安静静的班级群里刚刚八点多就刷出来一百多条聊天记录，刘至然大概翻了翻聊天内容，都是在说高考分数的事儿，大家都很紧张想在网上和同学聊聊天缓解一下，结果大家都在聊分数的话题，反而更难熬了。

刘至然一点儿都不想加入群里毫无用处的尬聊，刚刚把宠物拉出来溜溜，就发现灰色的苹果头像变成了彩色。

刘至然：“你今天怎么还出来上网了？”

李东苹：“我家里人都没下地光等着我去大队打电话了，我本来就紧张，在家里待着太难受了就先出来躲躲，赶十点前回去就行。”

刘至然：“你早饭吃了吗？我今天很早就睡不着了，早饭也吃不下。”

李东苹：“我也不想吃。我一直在想万一没考好怎么办。”

刘至然：“分数都估完了，实际分数不会差太多的。按照你估计的分数怎么都是个本科一批。”

李东苹：“我知道呀，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所以出来上网看看你在不在，想和你待一会儿。”

刘至然：“我怎么没早点儿想起来去买一个话筒和摄像头，那样就能和你视频了。”

李东苹没有回文字消息，只是发了个笑脸过来。

有人（群里那群蠢货不算）陪着聊天等待的时间过得就不那么煎熬了，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没什么营养的话，时间来到了差一刻十点。

李东苹：“我得往回走了。”

刘至然：“嗯嗯，你记下我家的电话，等你查完分数告诉我一声。”

李东苹：“我从网吧老板那边找了纸笔记下来了，等我电话。拜拜！”

刘至然：“我等你电话！拜拜！”

看着变成灰色的苹果头像，刘至然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走到客厅坐在电话旁边盯着墙上的挂钟，觉得秒针走得越来越慢。

外面一丝风都没有，树叶一动不动的，家里安静的有些压抑，他打开了没有看完的电视剧，把声音调大后又回到了沙发上。

时间终于来到了上午十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