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费雷德那副颓废模样，穆鸣暗自摇头。

那个男人现在可不太好。

当然这话不可能说出口，除了刺激蕾娜脆弱的神经外，没有任何作用。

“蕾娜，你看看她是玛丽吗？”

替蕾娜拭去眼角泪珠，伊芙看向不远处躺在睡袋上的大肚子二阶法师。

“她……她……”

蕾娜看清对方模样，瞬间花容失色，刚刚止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肚子里的是……”

虽然事实很残酷，但伊芙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

“是一只四阶哥布林萨满的孩子。”

嘴巴大张，呼吸急促，蕾娜只觉眼前发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把抓住伊芙的手，急声道：“能打掉吗？”

伊芙摇了摇头道：“太大了，我办不到，而且……而且……”

伊芙的语气很是迟疑。

“而且她好像快生了。”

“绝对不可以！”

蕾娜挣扎起身，扑到玛丽身上，不停拍打她的脸，语带哭腔道：“玛丽，你快醒醒。”

“没用的，她的精神已经被法术摧毁了。”

言下之意就是玛丽已经成了一个白痴。

玛丽对哥布林萨满而言，只是一个培养高潜力施法者天赋哥布林的温床。

只要她身体还活着就行，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

看着玛丽毫无焦点的瞳孔，和嘴角流淌的口水，蕾娜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没有办法恢复吗？”

“这……或许精通精神类法术的高阶法师可以修复。”

“……我明白了。”

缓缓抬头，蕾娜看向穆鸣，眼中似有火在燃烧。

“大人，你的剑可以借我吗？”

“蕾娜！”

锵！

眼神制止想说些什么的伊芙，长剑出鞘，穆鸣倒提着走到蕾娜身前，将剑柄递了过去。

“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和玛丽做了四年队友，我们情同姐妹，我了解她。”

说罢，蕾娜一把握住剑柄，剑尖对准玛丽腹部，毫不犹豫刺下。

噗呲！

鲜血溅了蕾娜一脸，她转头看向玛丽的脸。

对方似乎在冲着她笑。

……

一缕阳光划破夜空，宣告黎明的到来。

睁开双眼，穆鸣从冥想状态退出，轻呼了口气，缓解修炼结束后，轻微的精神疲劳。

随着太阳高升，沉睡中的众人陆续醒来。

今天他们将要返程。

简单吃过早饭，将能带走的物资拿上，一行人原路返回。

因为女人们行动不便，一天走不了多远。

所以等回到城堡，已经是五天后。

让亚人们留在城外，布鲁夫保护，穆鸣等人先行入城。

莱克街还是那么脏乱，野猪酒馆亦然。

或许是有人接了委托，心中有了希望，再次见到费雷德，对方的形象比上一次好太多。

没在角落酗酒，衣服不算干净，但至少不再有怪味，胡茬变成光洁下巴，油腻长发也变成了板寸。

“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