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喜宁得势,寻到弟弟时,弟弟屁股肿的像磨盘。
那已经是兄弟分离,数年之后的事了。
……
挨着司礼监值房,西边的暖阁内。
王振一副文士装扮,单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脑袋闭目养神。
喜宁轻手轻脚的进了暖阁。小心翼翼的轻唤了一声。
“叔……!”
王振缓缓睁开眼。
“小宁子,你来啦!”
喜宁满脸心疼之色:“叔,您可太劳累了,这么大一摊子事儿,要是没有您,可怎么办?”
喜宁的话,似乎让王振很受用,于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陛下登极之后,那些外臣欺负陛下年幼,事事和陛下为难,陛下多去了校场几次,看看他们上了多少折子?他们也不想想,太祖,太宗还有先帝,哪个不是马上君王?老朱家的江山,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现在日子太平了,就连校场都不让陛下进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振越说越激动,扶手拍的嗡嗡响。
喜宁连忙附和。
“叔息怒,您和他们那些书呆子置什么气?平白气坏了身子。那些人生怕陛下做出些事迹来,显得他们更加没用。还好有叔在,要不然陛下可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王振点点头,顺了顺气。
问道:“你今日怎么得空进宫里来了?不修你的宅子了?”
“叔,什么我的宅子?我是替您修,以后我就给您看门。挨着大门最小的那间屋子,谁也不能跟我抢。以后谁要见叔,都得我说了算。叔要是累了,我就把门看死了,谁也不放进去,免得打扰叔。”
王振笑的直咳:“你这猴崽子,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啊!”
喜宁一脸委屈:“叔又污蔑我。”
王振笑声传遍值房。
外面那些文书、随堂、司阍,小火者……,个个都往暖阁方向,投来艳羡的目光。
好不容易笑声停下。喜宁为王振斟上了一盏香茗,跪着身体,双手奉茶举过头顶。
王振满意的接过,轻呷一口。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喜宁忙接过王振手中茶盏,恭敬地放到一边。
“叔,于谦回京了。”
“哦?倒是不慢,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还乔装打扮了呢,穿的跟叫花子似的。”
“乔装?他是奉旨入朝,为何要乔装?”
喜宁一脸神秘,王振却有些不耐烦。
喜宁见状,不敢卖关子:
“于谦进了城,没先回家,甚至连洗漱都顾不上,就穿着那件乞丐衣,悄悄跑去了扬阁老府上。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
王振皱眉:“哪个杨阁老?”
如今三杨还有两位在阁,也难怪王振有此一问。
“还能是哪个?您忘了于谦是哪一科的进士了?”
王振一愣,继而奇道:
“堂堂三品大员,都不顾及身份,乔装成叫花子了。你们还能发现?”
喜宁笑的合不拢嘴:
“说起这件事,有的您乐呢!那个巡城的老刘,他手底下有几个废物。其中一个,自家婆娘偷人,这个窝囊废借酒消愁,然后到处找茬。歪打正着,刚好把于谦拦在了城门口。”
接着,便把刘年怎么得了个「尿尿御史」诨号的过程讲了出来。
王振目瞪口呆:“这老刘真在城墙根,当众撒尿?”
喜宁一脸嫌弃,咧着嘴笑:
“可不是,尿了好大一滩呢!听说被于谦家那个愣头青养子当众点破,好多人看着呢,还能有假?”
“郭档头底下的番子都看傻了。要不是亲眼瞧见,谁能相信,这文文弱弱的书生,竟生了好大一个尿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