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依瞥了一眼石兴林,她知道,石兴林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明知道无法打探的事情,皇帝不会再去做无用功的。
石兴林没有再多耽搁,只是临走之前,石兴林说了一句话凤临而至。
什么意思?
容羲送走了石兴林,谢明依躲在毯子里,此刻的天也已经临近傍晚,寒气逼人。
谢明依起身,想要回到房间里,这边的容羲迎了上来,撤走了她身上的毯子,挽在臂弯处。
“凤临而至,凤临而至……”谢明依呢喃着,她着实想不通这话的意思,不经意间说出了声,这边的容羲听到,不由的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方才石先生走之前,似乎也提起了这个凤临而至。”
谢明依眉目微蹙,带着一丝深沉,
如果从象征意义上,凤代表的是皇后,皇后临天下?这是说,皇后有所打算吗?
难道……
这样的设想几乎吓了谢明依一跳,以至于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身后的容羲疑惑着,却没有开口打搅。
皇后想要逼宫吗?
可是,这完全没有一丝的迹象啊。
凤临天下,还是说,这宫里的天要变了?
谢明依想不通,因为她不知道石兴林说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却也是一个几乎挽救了谢明依这一盘大棋最关键的一步的人。
长安城外,百里处,天都
苏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好像是一处客栈的样子,因为外面的声音很喧闹。
只是他隐约的记得,自己在这之前应该是在长安外面的苏家墓地,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伙人,将他们这些人围住,而那些负责抬棺的人仿佛也是商量好了一般,在把云初夏下葬后,通通消失不见了。
一群蒙面的人,训练有素的身手,像极了影卫,那个组织里的人,听命于皇帝的差遣。
可是如果真的是影卫的人,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
苏衍下床,走到窗边,刚想推开窗户,身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若是想死,就打开那扇窗。”
听到这话,苏衍手里的动作立刻停止,回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一个很陌生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看到过。
苏衍正疑惑着,那年轻人已经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对面的苏衍,笑着道,
“可是好奇我是谁?”
苏衍蹙眉,对于他这种无礼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即便他是阶下囚,却也不代表失去了尊严。
想起谢明依对自己说的话,风硕突然间觉得这话还真是对啊。
“在战场上你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可是在这官场里,在人间,你呀,还是嫩了点。”
风硕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几年的一张肉色的东西,但是苏衍不知道那是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风硕。不是皇帝的人。有人让我救你,所以我要给你换一张脸,之后,你想要去哪里随意,我绝不拦着你?”
风硕道,似乎面前的这个人对于他的影响不大,即便他是战神。
苏衍蹙起眉头,“这里是哪里?谁让你救的我?是谢明依吗?”
“……”风硕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苏衍,
“为什么是她?”
苏衍没有回答风硕的话,只是坐了下来,没有多说其他,等待着风硕给自己进行换脸。
“真是……一模一样啊。”风硕感叹着,手里的动作却是娴熟的落在了苏衍的脸上,一边喋喋不休的说道,
“那个险恶的女人,你就不怕她害你吗?别忘了,你夫人可是她逼死的。”
一瞬间,风硕突然间只觉得身体一僵,来自于对面的一股压力和杀意让他喘不过气,难以动作。
风硕知道,这是来自于苏衍的目光。
原来,这才是战神。
过了片刻,苏衍收回了目光,风硕觉得好了一些,但是仍旧有一些不适,却可以维持现在的行为。
“不要再挑衅我。”苏衍警告着说。
风硕驱散了心中的那些不适,听到苏衍的警告,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像极了那个人,只不过苏衍身上的戾气更重一些,更……骇人一些,因为他真的可以杀掉一个人。
而不需要像谢明依那样绸缪。
一个时辰后,苏衍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有些惊讶的同时,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风硕,
“你是南疆人?”
风硕正在整理东西,听到苏衍这么说,看了过来笑着道,
“我可不是南疆人,只是她现在不方便,让我过来而已。”
“她,怎么样了。”苏衍的理智依旧是存在的,别人不清楚,可他知道,谢明依没有必要对自己下手。
即便云初夏的死同她有关,但是这一刻她救了自己。
风硕的眸光微动,似乎要掩饰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随及拿起了盒子,转向门口的方向,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不再是苏衍,而是赵正霖。一应的身份证明都在床下。对了,她让我告诉你,想报仇,她就在长安等着你。你若是想就此逍遥安逸,看在过去的交情上,那些银子也是给你准备的。”
门开,门关,一室清净。
苏衍转过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终于看到了楼下的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