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凤绾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唯一有所图谋的,只是自己身后的人。
“你似乎知道了我是为什么而来的。”冷锋淡淡道,居高临下的姿态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便她是谢府的二小姐,谢明依的掌上明珠,也无法改变冷锋的态度。
这样的桀骜的姿态,仿佛才配得上这雪山的王者。
“不知道。”谢凤绾冷冷道,全然不见了之前追随着他时的柔弱,那刚强的样子同那个人像极了。
只是那眼中的绝望却是如此的让人心痛。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十万里的雪山如果你觉得自己能走出去的话,就随意。”冷锋警告着她,特意提醒着谢凤绾在这十万里大山之中是无处可逃的。
谢凤绾没有再去看冷锋,后者也没有再这里多做停留,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带着那白虎离开了。
十万里大山的深处,又只剩下了她自己。
可是仿佛只有这样的寂静和孤独才能让她彻底的释放自己。
“为什么……总是我!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呢?”
少女伏在雪地上,痛苦而又无助的哭诉着,泪水打湿了身下的皑皑白雪。
夜,寒凉。
是夜,一封书信被送到了谢明依的府上,容羲拿着书信连夜找到了在慕容府上的谢明依。
拆开信封的第一瞬,谢明依整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一旁的慕容宸看的清楚那上面是用谢凤绾作为人质,而目的则是要谢明依在一个月之内将苏衍送出长安城。
洗脱苏衍身上的罪名已经是不可能的课,但是将一个人送出长安城却是可以的。
“大人……”容羲看着谢明依的脸色,心下突然一动,只感觉到有些不好,然而还没等他反应,一口鲜血便喷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即谢明依向后倒去。
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鲜艳夺目。
“大人!”容羲连忙上前,然而手里却是空的,那人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臂弯之间,但是容羲没有时间去发呆和落寞,只是看着那边的人混着鲜血吐出来的几个字,
“该,死!”
该死……死很简单,可是判定另一个人的死亡却是不容易的。
容羲知道,慕容宸知道,但是对于谢明依而言,只是他想与不想的问题。
只是,是否要摒弃一些东西的事情。
那个叫做良知,最后一些残存的良知。
昔日的定北侯府突然间变的冷落起来,连带着门口的封条,整个府中都萧条起来,只剩下没有人去收拾的落雪。
年关将至,云初夏和身边的明英两个人居住在长安城的一个小的房间里,这可以说是很简陋的一个院子,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主仆二人而言已经是一处很好的躲避之地。
这是陆锦给她们找到的地方,很僻静,每日也有人送东西过来,所以即便苏衍在里面的日子很艰难,外面的云初夏也还算过得去。
只是她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了冷锋的身上,希望他可以做到。
“夫人,你放心吧,侯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身边的明英劝说着,一旁的云初夏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这一趟浑水,我云家就不该牵扯进来。”
“所以,夫人是后悔了吗?”突然间出现在院子门口的人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怔住,只不过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云初夏的神情一下子变的狰狞起来。
谢明依,看着那张脸,云初夏只觉得厌烦和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到这是非之地,又怎么会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我后悔的是为何要同你有七分的相似,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又怎么会选中我!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里,到了现在也是这样,可我却不得不去救他!”
云初夏看着对面的谢明依,面色狰狞的甚至有些恐怖。看的出,她对谢明依的恨意,然而面对这样的挑衅谢明依的反应也很让人意外。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容羲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的手已经落下了。
自然,云初夏脸上的红肿是不能忽视的就连云初夏自己也没有想到谢明依会真的动手。
“可这不是你对我妹妹动手的理由!”谢明依的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颚,一旁的明英想要上前,被容羲拦下,任她怎么挣扎,容羲就像是一座山,分毫不动。
“云初夏,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啊?利用一个孩子,你就不怕做噩梦吗?”谢明依恨恨道,芜湖那边出了事宁连城第一时间便通知了自己,和信的内容以前之后,若是再想不到这是云初夏整出来的事情,那她这么些年也是白活一场了。
“呵呵。”云初夏冷笑出声,看着那人的愤怒,“原来你也会面目可憎,做噩梦又能怎样,只要能让你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我不惜一切代价!”
“哦?”谢明依笑着,笑得有些残忍和阴冷,至少那样阴鸷的目光,之前的容羲不曾看到过。
“包括你云氏一族吗?”
“哈哈哈……”云初夏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好像早就知道谢明依会如此反击自己一般,目光中的无所畏惧和牺牲一切的大义让谢明依知道了她不在乎。
“侯爷死了,我云家也会灭门,可只要侯爷活着,我云家就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谢明依,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敢!我给你一个理由,一个你需要的理由,这不是很好吗?”
云初夏说着明英听不懂的话,然而听到这里的时候,容羲眉间轻蹙,已经一个手刀将明英砍晕了过去。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掌控我?决定我的行为?你以为利用凤绾就可以让我就范吗!”
“哦?不是吗?”云初夏势在必得,很讨厌的样子,可是这一次,谢明依不得不说,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