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做到多完美,最后都会有人觉得你做的不够好,所以,有些事情,有些言论,是在所难免的。”
容羲说。
谢明依看向对面的容羲,目光中浮现一丝疑惑,
“难道不是因为你是我属下的缘故,才这么讲的?”
容羲:“……”
“您要是非这么说的话,那可就没意思了。”
谢明依笑了笑,“玩笑,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对了,你去办件事。”
“大人吩咐。”容羲说着,这边已经凑到了谢明依的身边,后者在其耳旁言语起来,半晌后,容羲领命离去。
院子里的谢明依一边脱下自己脚下的靴子,揉着脚踝的位置。
“疼死我了,明天怎么上朝?”
谢明依无奈至极,想起来云初夏自己在方才对自己说的话,就无比的烦躁。
好吧,她不否认,自己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某人对自己的无礼才会如此的愤怒。
当夜,定北侯府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上面没有落款,可是当定北侯夫人打开里面的内容时,后悔万分,非常的懊悔白天的所作所为。
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明英。”看完信里面的内容,云初夏叫来了明英,后者走到内室里等待着夫人的吩咐,
“夫人。”
“明英,你快去刑大人府上,告诉刑大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云初夏焦急的说,让人完全看不出方才是她让人去刑大人府上。
“夫人,可是侯爷那边怎么办啊?若是不去求刑大人,这朝堂上可就没有人替咱们侯爷说话了。”
“这个时候,但凡有人替侯爷说话,那不仅仅是害了他自己,更是害了侯爷,快去,告诉刑大人,千万不能提起侯爷在江南的事情。咱不能害了刑大人。”
明英虽然不懂这个逻辑,但是夫人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不会错的。
这边的明英出了门,坐上马车,直奔刑府而去。
光是想想那信上的内容,云初夏都觉得后背发凉,而且一阵的冷汗。
刚刚那封信上说的,和她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苏衍到江南病倒,这不是一个意外的事情,而是有人的预谋。
但是这个预谋是皇帝事先不清楚的,可他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混水摸鱼,从而达到皇帝的目的。
云初夏一直以为,皇帝是不会轻易地动苏衍的,所以这才去宫里向太后求情。但是他没有想到这竟然害了侯爷。
怪不得今天白日里谢明依看向自己的面色不善。
竟然是因为她害了侯爷。
云初夏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侯爷千万不要出事,这边将信件烧毁之后,又腾出纸笔,重新写了一封信。
不久后,云初夏将其装入信封之中,又唤来了冷锋,将信交给了冷锋。
当夜,一匹黑马从长安城驶出,直奔南方而去。
当天夜里,谢明依在休息了一下午过后,夜里刚用过了晚饭,看向一边的素月,
“凤绾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
“已经收拾妥帖了,明天就可以出行了。”素月说,一边给要前的谢明依倒了一杯茶,
“大人真的打算让小姐自己去江南吗?”
“你觉得呢?”谢明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着。
让凤绾出行,确实她是藏了一些让凤绾出门历练的心思,她也在犹豫,要不要派人暗中观察。
但是,如果不派,谢明依又不放心凤绾的安危,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终究是有些危险的。
但若是派人跟随,又怕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谢明依也很犹豫,她看向素月,希望能够得到一定的建议。
素月看向前面的谢明依,也有些迷惑,她拿不准谢明依是在询问,还是在试探。
“我只是在想,你比我更要了解他,知道她需要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生活更适合她。”
谢明依看着素月说,似乎是知道素月心里在担忧的是什么。
“从一个侍女的角度,我自然是希望小姐能够平安的,但是从你的角度,不是希望她能够成长一些吗?”
素月说。
谢明依看着她,不由得哭笑不得起来,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合着这坏人还得我自己来做。母亲那边估摸着又要说我,苛待凤绾了。”
素月笑了笑,牵扯着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夫人才不会这么想,是大人自己想多了。”
谢明依无奈,“话是这么说,可凤绾若是出门了,最后母亲一定是要指责我一番的。”
“大人不是总说,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吗?就算是成长也是需要代价的。”素月说。
“嗯,这样也好。”
长夜漫漫,寂静无声良久,谢明依看向外面的明月,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用这样的方式将凤绾送走,谢明依始料未及,从来没有想过。
翌日清晨,一匹白马,主人持着相府的令牌出了长安城,悄无声息,却又无声无息的带起了长安城的节奏。
“走了吗?”谢明依几乎是一夜未睡,辗转反侧。
她教会她骑马,只是为了玩乐,从不曾章她有一日会如此离去。
这让谢明依觉得有些难受,郁闷,和压抑。
“走了,已经出了长安了。”容羲说,一边将早饭放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
“该吃早饭了,大人。”
这一日,谢明依没有上朝,告了假。凤绾的离开,始终让她觉得不安和孤寂,这诺大的府里也好像缺了什么一般。
从长安到杭州的路有那么远,现如今,谢明依的心里只有一个期望,她可以平安无事。
原来孩子的远行,做长辈的心里是这样的酸涩。
趁着休息,谢明依去拜访了谢蘭,这边刚到了本家的门口,便有人迎了上来,
“三少爷,您回来了。老爷这两天总踢死您呢。”
门房热切的欢迎着谢明依,比之一年前的态度和心情简直变化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