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无法跟吴妈解释为何要急着回京城。
没有说太多的话,朱厌翻身上马,与佘洵一前一后往洛阳而去。
洛阳的雪下得丝毫不比荆南小,这些日子恰逢新帝登基,但是路上却嫌少有人烟。赵元朗登上了王位,不知是不是受了她那个娘亲的影响,几乎是血洗了洛阳,百姓们被他的狠戾威慑了,都闭门不出。
经过白大夫的治疗,杜元颖终于不必瘫痪在床了,她身穿华服,坐在皇太后的宝座上接受命妇们的叩拜。
今日入宫的命妇都是助赵元朗登基官员的棋子,自然是唯杜元颖马首是瞻。
闲谈之间,不知是谁说起了佘府的事情:“听说佘老夫人卧病在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看啊,八成是装的。”
佘府与赵府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满京城无人不晓,当初杜元颖瘫痪在床听说也是佘夫人所致,如今陛下登基却迟迟没有动佘府,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元颖的脸色并不好,她的脾气本来就暴躁,此刻听见她们的议论,竟然不管不顾地扬长而去。
引得命妇们面面相觑。
杜元颖并没有回自己的宫殿,直接去了大业殿。
赵元朗刚接见了百官,有些疲惫地在偏殿休息,就见杜元颖带着人直接闯了进来。
赵元朗眉头一皱:“母亲!”
杜元颖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说了,让你杀了佘府高府所有人,为何你迟迟不动手。”
“你难道嫌京城的血流得还不够多吗?”抢了柴荣的皇位,赵元朗还是有些心虚,在杜元颖的蛊惑下杀了不少朝臣,导致如今朝中无人可用。
高府早就无人在朝中任职,佘府也是,向来关门闭户,佘洵根本就不在京城,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家,难道要对普通老百姓动手吗?
“不够,你只有杀得那些人怕了,他们才不会起其他的心思。”杜元颖歇斯底里:“杀了他们,朱厌才会回来。”
“朱厌?谁是朱厌?”赵元朗突然变脸。
“你想知道吗?”杜元颖嘴角一丝嗜血的笑容:“朱厌是无尘,也是施琅,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施小姐。”
朱厌!听到这个名字,赵元朗只觉得自己脑袋突然如钻入了千万根绣花针一样疼痛,他捂着脑袋,一张张脸在自己眼前走马观花,还有那些意味不明的梦境。
“大人,这是万色囊。”
“大人,只需去凡间一趟。”
“大人,修得肉身。”
朱厌!万色囊!赵元朗只记得这两个,但是再认真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朱厌就是施琅?这怎么可能,那与万色囊有什么关系呢。
杜元颖看着赵元朗一脸茫然,心中恨恨地想,这些年她明里暗里想唤醒勾陈神君,却没有一次能成功,否则勾陈神君清醒了,他们联手,朱厌早就被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