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周晓文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将一支88式狙击步枪递给他,命令他孤身进入山林进行狙击训练。排长严肃地告诉他,这枪里仅有一发子弹,他必须精准命中目标,而且只有在接到射击命令后才能扣下扳机。倘若失误,全排将集体受罚——接下来半个月,每天全副武装,负重行军14个小时。那一刻,全排战友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良身上。
李良肩负着巨大的压力,背着狙击步枪踏进了茂密的山林。他潜伏在制高点,通过瞄准镜盯着远处那个如同硬币般大小的气球,那就是他的目标。他在漫长的27个小时里纹丝不动,等待着周晓文的射击命令。困倦和疲惫不断侵袭着他,但每当想到战友们会因他的失误而受罚,他便强打精神,咬紧牙关坚持下去。终于,耳机里传来了期待已久的射击命令,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气球应声而破。
虽然李良出色地完成了这次训练任务,但心中对周晓文的怨恨却悄然生根发芽。他认为周晓文不过是个爱找茬的乡巴佬。然而,在后来的一次解救被劫持货轮的任务中,周晓文却为他挡住了匪徒的致命一击。
时光荏苒,周晓文已转业成为一名警察,更被派遣到暗藏杀机的敢掸犯罪园区卧底。一想到敢掸,李良的脑海中便浮现出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凶残的民兵将一名年轻“猪仔”的手脚筋残忍挑断,然后浇上汽油,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耳畔回响。这血淋淋的记忆让李良从梦中惊醒,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
他立刻拨通了正在酒店大堂与吴小薇闲谈的谭娜的电话。半小时后,那位曾在雪山下与他交谈过的老活佛恰好路过酒店楼下,无意间听到了二楼传来的激烈争吵声,于是驻足聆听。
房间内,谭娜气愤地坐在沙发上,她坚决反对李良的冒险计划:“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去那种地方!”李良紧皱眉头,斩钉截铁地告诉谭娜,他必须去,因为救过他命的排长如今正身陷囹圄,他不能坐视不理。谭娜闻言,眼中泛起了波光,她甚至带着哭腔哀求李良放弃这个危险的念头。
门外的吴小薇也忍不住推开了房门,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大哥,你真的不能去。我虽然是被你救出来的,但那些人的残忍我比谁都清楚。”李良长叹一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小薇,我意已决。”
谭娜知道,如果周晓文真的在敢掸遭遇不幸,李良将会背负一生的愧疚。她猛地站起身,紧紧抱住了李良,哽咽道:“你一定要答应我,活着回来。”李良用力回抱着她,“我会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话音刚落,谭娜便放声痛哭起来,吴小薇也忍不住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楼下的老活佛听到这段深情的对话,双手合十,默默为李良祈祷着平安归来。
越野车在雪山脚下的公路上疾驰,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绿色大草原,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几只藏羚羊轻盈地跃过路面,为这幅画面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吴小薇紧握方向盘,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而脸颊上滑落的泪水,却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
后座上,谭娜将头深深埋进李良的肩膀,她的哭泣声虽低,但充满了无尽的不舍。李良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许下承诺一定会平安回到她身边。而谭娜则不断叮嘱他,无论身在何方,都要记得给她报平安。
越野车穿过草原的深处,老活佛正悠然地坐在草地上,与身旁的喇嘛弟子谈论着佛法。一位小喇嘛兴奋地将手中的智能手机递到老活佛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上师,您快看,这个人打算为蒲淦修建佛塔呢。”
老活佛接过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敢掸犯罪园区头子曹得水的身影。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机还给了小喇嘛,语重心长地说道:“阿旺啊,你要时刻牢记,佛法的真谛在于我们的善行,而并非仅仅在于修建了多少座佛塔。那些恶魔之所以修建佛塔,不过是为了谋求自身的利益罢了,他们并非真心向佛。即使他们修建了再多的佛塔,也掩盖不了他们的恶行。佛祖的法眼是雪亮的,他们终将难逃恶报,必定会被打入地狱。”
小喇嘛聆听着老活佛的教诲,懂事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佛法的虔诚与敬畏。
越野车最终在县城的公交站缓缓停下。李良推开门,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下来。他温柔地擦去谭娜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深情的告别,仿佛定格了时间,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
随后,李良转身大步走向火车站,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决绝而又充满力量。这次,他自发潜入敢掸犯罪园区,不仅是为了协助周晓文完成卧底任务,更是下定决心要取下魔头朱明明等人的人头。他要用自己的行动,为那些被这些恶人视为“猪仔”并惨遭残害的人质讨回公道,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