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一家人的尸体都被抬走,世事难料,这人又怎能如此凶残,难道他就没有家人吗?
南宫悦与小侍卫来到县衙,并未看到他人。问了县衙的人,才知道他跑去河里钓鱼了。
怒火中烧,她蹙眉来到河边,果然看着了人,那背影瘦弱,他穿了一件女人的衣裳。
她来到他身旁,“陆朝栖,你还有心情在这……”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抢先,“姑娘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此消息,全城都知道了。”
南宫悦一噎,那些气人的话也未说出口。
他钓上来了一条鱼,又把鱼放了回去,“我与小雪一同长大,她待我如同亲兄长一般。”
她不解,如同亲兄长?
看出她的不解,他自言自语道:“小雪这人,有着古怪的脾气,但她的心很好,会照顾阿猫,对下人很好,能和所有人都能成为朋友,但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经常爱偷别人的东西。”
陆朝栖陷入了一场回忆,“我是被义父捡来的,那个时候,她还未出生,而她还在义母的腹中。”
“七月七那天,她出生了,义母废了很大劲才能生出了她,在场的人都很开心,包括我,义父抱着孩子来到我面前,他说,以后我就是她的兄长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自己不是亲生的,却做了别人的兄长。
很幸福,也很开心。
从哪以后,他开始了自己的读书路,日夜苦读,就为了能高中,让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上天眷顾,他考上了状元,一步一步地查了所有的案子,成为县衙的大老爷。
也娶了一个貌美如花地妻子,这个妻子名何欢乐。七品文官员的二女儿。
就在幸福之际,不幸的消息是一家上下,被人掏了心脏,无一活口,最后留下来的是何欢乐生下的大儿子。
而那个二儿子却胎死腹中。
说着说着,他自嘲般地笑了起来,“你说我是不是个没用的男人?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听着这一番话,她只觉痛心,人物也是会伤心的,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自己则被外面世界的人随意挥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像是他们的工具一样。
她压下这股莫名的火气,“他们死时,您是在哪里?”
他转头看她,“那个时候,我在云州查案,听到云州地图被盗,在云州查找无果,最后不知道谁放出了消息说地图在中京。”
“后来呢?”她问。
陆朝栖看着河里的鱼,“后来我又去看,中京也没有,我又随着消息来到了柳州,果不其然,地图就在柳州里。”
这话,她怎么听出来一股不满?
“就在我找到的时候,武蔓突然囚禁了我,不让我出去,还逼迫我给她孩子。我死也不会答应她。”他的左手摸着那只没有的……,“你看,就是被她砍掉的。”
画面惨不忍睹,伤势没有得到特殊处理,已经不是伤口了。
她吸一口气,“所以这里是武蔓的……”
他打断,神情有些癫狂,“这里是地狱,是不顾性命的地狱。我陆家从搬到这里起,就不断的被人打压,以前就死了我陆家五十余人,可是没有人来管。最可恨的是这里的百姓也死了很多人,也没人来管,就连云州地图也没有人管。这云州地图可是中京的根基啊,没了它,就没有了大晋。”
她捏紧了拳。
眼里满是恨意的他无可奈何,“我官位小,武蔓是柳州城主夫人,而真正的城主默认此事,只知道待在他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所有人都知道,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你说,可不可笑?难不难过?是不是觉得这人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