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的被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场景:
一层土坯地面,四面用泥土糊成的墙,墙上有着一扇小窗,窗下是一块用石板搭成的床,旁边还有一块用碎木板搭接而成的桌子,一条木凳以及一个陶碗。
狭小的空间使得他转身都略显费力,这便是每个杂役房都会有的规格,每个人都是单人单间,但这单间的大小却是按照入宗时间以及地位排名来决定。
像刘铮那种管事的级别,就会有四十平米左右的居住空间,全屋都是用梨花木搭建而成的,屋内陈设十分典雅,还有一些宝剑之类作为装饰品挂在墙上。
对于方言来说,他比较有钱,屋内结构大多是青石砖搭接而成,见不到一丝尘土,当然这也是他用金钱的力量所带来的附加品,虽是如此,但他在院内的地位却是限制住了他,使得他的使用面积并没增加很多,依旧是七八平米的样子。
反观司徒初九这里就比较寒酸,只有个二乘二形似棺材盒的泥土房,石床就占去了大半,每次劳动回来躺在床上,司徒初九都感觉这辈子直了。
他将扫帚放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呆呆的躺在石板床上看着房梁,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
“要不……我把破格丹卖了来寻取开启灵脉的机会……
养父养母为什么把我的东西卖了换钱……还过着那么穷苦的日子……也罢,就当作是已经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若捡到我的包袱里,不只有破格丹这一种宝物,而是像李二牛所说的有很多种,还被他们贱卖了……)想到这里,司徒初九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现在能知道他身世的东西,全身不过两件——一是带有金色“司徒”二字的破格丹,二是自己的墨色玉佩,那条玉佩已然伴随自己走了十五年,上面用着不知何种方法写的“司徒初九”的烫金文字。
他扯起李二牛的腰牌,上下打量着什么,一股木香渐渐的从那腰牌上流出,木香沁人心脾,让司徒初九躁动的心平稳许多。
“今天,竟然见到了少见的火烧云海,明天也会是一个晴天,对吧?二牛哥。”
司徒初九喃喃道,眸子里不时的闪出一丝迷茫。
他不知道,若是错过了这个十五岁,自己是否还要继续留在这个云龙峰,回想到下午所听到的一幕,虽然他并未亲眼看到李二牛被打的如何的惨,但已然到了出卖同乡只为为了求饶的地步……
其固然有错,但对同门下手如此之毒辣,到头来死者却只落下来个“恶意中伤同门”被反杀的结局。
这所谓的名门正派,真的是“正”吗,……
一时间,司徒初九陷入了沉思
“二牛,想必,当时你也很痛苦吧?我也知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但,你不地道。”
司徒初九能够隐约的感受到,扫帚上那微弱的灵力波动已然不在,不知何时宋璨撤去了“蛛丝马迹”,或者是他已然等的不耐烦远去了。
“也罢,二牛哥,今晚,还是将腰牌还给你吧,可这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司徒初九喃喃道,起身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