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监轻拍小案,桌上的青瓷的茶杯瓷盖骤然弹起,带着破风声飞旋击出,直冲李辰的面门。
不过三尺之处,瓷盖打在李辰面上不过一息之间。
李辰双目精光内敛,仍旧注视着露台上诸多文人墨客,手指轻弹,来势凶猛的瓷盖又打了个转严丝合缝的落回茶杯上。
“赵靖忠,你这贺礼还是别送了。”
这赵靖忠是东厂的厂公,锦衣卫与西厂在太上皇时期不受待见,所以又增设东厂作为自己直属机构,前任厂公魏忠贤在前段时间清算,李辰所率的锦衣卫也有所参加,赵靖忠上位东厂厂公。
当时,李辰还在心中默念,比巴拉赵靖忠。
没料到几个月后,李辰真的遇到了沈炼三兄弟。
“李大人与戴总管都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咱家巴结还来不及呢!”
赵靖忠阴恻恻的盯着李辰,话里话外全是刺。
东厂是太上皇的直属机构,到了建元帝这一朝,建元帝重任锦衣卫与西厂,东厂又受了冷落,在宫里宫外,里外不是人,谁让建元帝在宫里防的就是东厂这些太上皇的死忠番子。
李辰装听不懂赵靖忠的暗指:“台上有新诗被挂上去了,赵公公你说是哪家的?”
李辰转移话题赵靖忠一愣,深究下去也没有意义:“咱家就是个太监,不懂什么诗词。李大人慢慢欣赏,咱家先去伺候圣上了。”
赵靖忠退下场,李辰自己独自剥着花生听坐台上的琴女咏唱。
“白玉堂前花颂人,南风响卷寿翁人。
草木知因天下名,韶华难笑长志情。”
“咏寿,题者北静王爷,贾宝玉。”
一曲终了,琴女道明诗的作者,露台上少文人墨客细细品味,先是赞叹。
“这诗之间,透着灵气和道佛两家的玄冥之感,不好琢磨啊。”
“北静王爷文才你我皆知,那位贾宝玉是不是荣国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
“没错,这两位出身富贵,没想到诗才也如此让人遥望莫急。”
说着将自己手上的纸稿揉成一团,没了送上去的心思。
年轻一些的读书人心中不服,苦思冥想欲做出一首诗词来碾压这首咏寿,以此扬名。
贾宝玉看着苦思的读书人,心中不屑道:一群蠢笨之辈,只会读死文章。这下回到家里,家中的姊妹们绝对会对我刮目相看。
二楼的夫人小姐,听闻也是一阵喧嚣,纷纷向着荣国府的老太君祝贺。
“家生此子,当是麒麟儿有当年老国公的风采。”
贾母笑的合不拢嘴,也说着客气话。
何皇后始终没有发言与身边的人逗弄不知哪里飞来的渡鸦,贾元春心中一凉,知道这是自家犯了忌讳。
另一个房间内,薛宝钗细细品味诗句后也对薛母道:“真是好诗啊,只是有些事锋芒太露并非好事。”
薛姨娘听的云里雾里,自己的女儿主意多,她也不明白,只能茫然点头。
而林黛玉正在找渡鸦,全然没有注意到贾宝玉做的诗词。
拿曹公的临江仙-宝钗,唐多令-黛玉改的,前两句还好,后边两句着实不行,下章写黄巢的题菊花,狠狠敲打敲打贾雨村,让李辰装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