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蔚王没啥事情呀。”直起身来,刘公公继续耍死狗。
朱厚照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瑾。黑幽幽的瞳仁让刘瑾心里直打鼓。
唉!刘瑾心里哀叹一声,今日听了张锐的话,就知道自己麻烦了。
张锐找谁说这事不好非要找自己,想巴结太子又搞不清里面的凶险。这下倒好,事情怕是比自己想的更凶险了。如今只能盼着太子慈悲。
刘瑾先跪下,朝朱厚照重重磕了个头。然后低声说道:“弘治六年宫里出过一件事。有天建昌侯进宫,不知怎么就被当时的乾清宫管事何鼎给打了,皇后震怒,把何鼎下了昭狱。此事还惊动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在东二所摔了东西,还斥责了圣上。”
“其间情状奴婢也只是听人说了个大概,出了这事,圣上和皇后很是吵了几次。后来听说,皇后把身边服侍的大宫女,唤做唐翠姑的给了圣上。那唐翠姑据说便是蔚王生母。”
“那何鼎呢?”朱厚照插了一句。
“何鼎后来死在昭狱里,传言是皇后让李广杖死的。”
“还有啥?”
“还有就是,弘治十年以后宫里宫外流言颇多,说是...”
刘瑾畏惧的抬头看了眼朱厚照。
朱厚照觉得自己的脚又痒了。
“说是太子也另有生母。”
“太康公主呢?”
“太康公主之事奴婢不甚清楚,只知道十一年时公主出痘,当时圣上笃信外丹之术,近侍李广奉命给公主喂符水,公主当晚便薨了。”
这个朱厚照也知道,此事惹翻了太皇太后,李广吓得自杀,父皇也从此绝了得道升仙的念头。
现在想来,太康公主的出身怕是也成问题。如果是皇后亲生的,唯一的女儿给人祸害死了,亲妈不得把李广剁了喂狗,哪里会轮到太皇太后出手。
妹妹和弟弟身世都有问题,那自己呢?
“扶安是什么时候去的清宁宫?”
“弘治二年。”
看来和扶安深入交流遗产问题还得继续。这老货躲在裕陵还没回来。
“你这几日替孤留心里马房,有什么消息不要声张,回来告诉孤便是。另外,如果扶安回来了,也和孤说一声。”
刘瑾下去后,朱厚照又把今晚值夜的小太监叫了进来,嘱咐了几句。
起身出门,朱厚照往乾清宫走去。
弘治胖乎乎的身体缩在椅子里,手里拿了张纸在发呆。太子走到身边他也没发觉。
朱厚照只好轻轻的叫了声:“父皇。”
弘治的手抖了一下,看见太子正奇怪地看着自己,弘治慌忙把手里的纸扣在桌面上。
“吾儿有事?”
“父皇,钦天监打算清明之后安装新制的浑仪,儿臣也想去瞧瞧。特来请旨。”
又想出宫溜达,弘治本想拒绝,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由得心里一软。
“跟你母后也说一声,让游泰和刘瑾跟着一起,带齐仪仗,早去早回。”
“谢过父皇。”
出了乾清宫,朱厚照转身又去了坤宁宫。
皇后听完撂下手里的茶盏,沉吟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不许胡闹,只准去观象台。”
朱厚照点头应了。果然比平常容易,自己撒泼打滚诸般手段尚未使出呢。
呵呵,事出反常必有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