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几番打探也没有半点关于吕姑来历的消息,但吕姑人虽严厉,却看得出并无恶意,明止也只好停下了对她来历打探。
不过明止清楚,这个道姑模样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候府侍卫再弱也不是一般莽夫,而在其身前过不得一招,真实境界到底如何,只能让明止慢慢去猜了。
既然是修行之人,难免会有调理气息,静心感悟的时候,每每吕姑打坐,凝溪便会偷偷跑下山来,跟着明止到处走山闯水,进长安出白水,颇有意味。
马车驶入长安城内,正好一抹朝阳冲来,打在两人眼瞳之中,明止揉了揉眼睛,从一侧窗户看去,街道纵横交错,车马疾驰,不时传来几声马夫的呵斥,路人悠哉四看,来往商贩竞相叫卖,商品琳琅满目,挑花了眼睛又能选出到底更喜欢哪个吗?
很难。
高楼屋舍如斜阳批下,自一道视线出现,又飞速逝于身后,长安城内主干道上,五车同时出现在主干道相向而行,将还算宽敞的街道顷刻间挤的拥挤起来,眼看对面驶来的四驾马车就要同明止的马车撞上,马夫却无避让之意,更甚至,快马加鞭,在马背上抽的霹雳作响,犹如暴力开弓之箭,在主干道上爆射而出。
对向的四辆马车夫本想咒骂一声,却在瞧近了马车上的候字图纹后立刻勒马避让,马蹄高踩,数马齐鸣,恭恭敬敬的让出一条大道来。
看着驶远的马车,马车夫和过往游人都有点不解,马车图纹虽是侯府不假,却与他们常见的那几驾侯府马车毫不相近。
马车之内坐的究竟又是谁呢?
长安百姓不知道明止并不奇怪,就是侯府之内,怕是都不太知晓还有明止这么一号人物。
烟花柳巷处。
穿过一段满是放浪淫词,尽是男女交流依依不舍之地后,街道陡然清净,不时有几道清脆声律自四面而来,抚人心燥,沁人心脾。
兰雅楼。
望着眼前金碧辉煌却不失典雅意味的高楼,明止走进楼内,对这曲楼艺院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活法稍显生疏,周瑾娘离开白水之后两人虽也见过几次,但都是在侯府,由兰雅楼为侯爷奏曲助兴,奏完之后只是稍作停留,又得面对侯府里各种达官贵人的讨好,明止可没有上前说话的机会。
私底下像今天这样按兰雅楼的活法来见周瑾娘可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明止站在一旁略有不适,凝溪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四处看看。
楼内来客众多,中央有一高台,台上有一清倌唱戏,轻声悠扬,动听顺耳,时不时有一阵喝彩,伴随着一阵银票赏钱,清倌唱的愈加卖力。
好在明止两人刚进门不久就有一丫头迎了上来,恭声行礼后道:“公子可是小六少爷?”
“正是。”明止抖落掉一身的不适,赶忙答道。
“姑娘有吩咐,小六少爷请随我来。”
明止点头,丫头见状转身领着明止向楼内走去。
兰雅楼后院不少姿色清美,正值年华的女子或抚琴,或握笛,还有人舞完剑正小心擦拭着剑身,见明止三人穿过长廊,一时间全都将眼神汇聚了过来。
能入兰雅楼后院的多是长安城里数得上数的高门大户,但忽然瞧见两道生面孔,一时间引的一阵小声议论。
这又是哪家姐姐的客人呢?
待明止,凝溪走近,瞧见样貌,眼神抖亮,那本是春意浮动年纪的少女们都不由得停止了议论,不免多想要瞧上几分,静悄悄的目送两人消失在后院,向着另一处独门独院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