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冷静下来,意识到内奸的严重性。再说下去就失去了老人的威仪,得到的只有自受欺辱。
“我不跟吵,我也不跟在说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陆芯眨了一下眼睛,像活了一样,立马精神起来,她抓住赵丽的胳膊,使劲儿捏了一下,传递她们之间的默契,“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这样对老太太?简直让人无法理解,赵丽,你对老太太的态度吓坏了我。”
“哼!”
“你哼什么?她那些儿子女子知道了……。”
“我好怕怕哟。大不了鱼死网破,人仰马翻!”
“你长能耐了,我们说一句你就说十句,我们说十句你就要说一章。这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别以为自己是县太爷夫人就了不得,别以为小恩小惠就要感恩戴德,告诉你:我受够了。”
“娘,你听听,谁说的过她!”
“去给你陆大姐端杯水来。”老太太还看不出其中缘由?这是在演戏。她看着相册,高深莫测地说,“辛苦啦!”
陆芯赶紧走过去端来杯子,“娘,请喝茶!”
老太太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过茶杯,一副淡定的样子继续翻看相册。她越看冷静,越翻越心中越难受,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
陆芯见老太太的脸越来越难看,越翻越慢,眼珠不运动了,那是爆发前的状态,于是看着赵丽问,“你刚才说的话我怎么不懂呢?”
“那!”赵丽拿下颚指了一下老太太说,“谁养的儿子问谁!”
“那天晚上那个把钱路那个了?看见谁开房?”
赵丽走过去,侧身坐在椅子上,一只眼睛看着老太太,一只眼睛看着陆芯说,“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讲呀!”
老太太知道赵丽在嘲笑她不敢说出“封晓春”三个字,她确实不敢说。这种事关乎到一个家庭的生死存亡。看来翻看相册才是明智之举,以静制动来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吓唬胆小怕事陆芯。
赵丽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心想你不说我就说,谁怕谁呀!于是说道,“钱路到我家第二天,就代表我们家去刘大夫家为百岁老人祝寿。”
“我好像听说过,”陆芯回忆说,“刘老二曾祖母过寿?”
“钱路喝醉了怕丢人,就坐在草树下。后来赵丽找到他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裤,身体冻硬了。”
“谁干的?”
“伟大而神通广大的老太太,你大儿媳问话呢?”
“你这张嘴,”陆芯捏住赵丽的腮,说,“没大没小,我在问你没有问老太太。”
“你在问我吗?”赵丽看着老太太的脸,迅速坐直身体,得意地说,“杨柳,封…。”
“疯子,她就是个疯子!”老太太打断赵丽的话,接过来说道,“自己男人不行找钱路借种,丧心病狂,疯癫至极。”
早不说晚不说,为何此刻打断赵丽的话?老太太心里有鬼。陆芯看了一眼赵丽,叫她保持冷静,然后问道,“杨柳在草树下把酒鬼那个了?”
“还有封晓春!”
“封晓春?”
“钱路三搜…。”
老太太拿起相册扔进赵丽怀里,起身往外走。陆芯自然明白老太太的心思:再团结的妯娌也有私心。知道了封晓春的秘密,相当于揭开了老太太的面具,因而羞愧地离开了。
陆芯赶紧起身跑上前,拦住老太太说,“娘,你这是信不过我嘛!”
“有些话要烂在肚子里,为何要说出来?钱雄要是知道这件事,就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不说,你不说,就没有说出去。”
“嘴巴子说岔了就习惯了。”
赵丽知道犯下大错,就站在窗台前,低着头吹口水泡泡。老太太骂她大嘴巴,只有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