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鼎转动轮椅，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王凝，“喝口水吧。”

“谢谢爸。”

他端起水杯呷了一口茶，接着前面的话讲道，“两人先在店里涮火锅，相互试探！杨柳求子之心十分强烈，恨不能立竿见影。她见钱路主动找上门，并没有那么着急。”

“我非常理解她的情绪，可是她是否想过怀上孩子之后刘老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面对英俊的男人，她彻底丧心病狂，可以说血本无归。”

一是因为钱路来自外县；二是因为钱路长得很帅；三是因为钱路不可能出现在刘老二身边，就没有证据；四是因为怀了钱路的宝宝才证明她身体没毛病；五是本着对刘老二的报复；六来为了离婚制造矛盾点；七来缠着钱路要钱；八来替老表牛丽鸣不平；九来希望借钱路之力走出县城；十来想通过钱路去H市定居。

“不就是弄巧成拙嘛。”

“不能说是弄巧成拙，”李老头儿看着王凝说，“应该说，背着思想包袱，不甘于被委屈。从传统观念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无异于脱离苦海，无异于思想解放，获得新生。”

老头儿真能说话，真能替杨柳跟自己解脱。

王凝补充道：“其实，应该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就没有人知道她怀的是钱路的孩子。”

吃火锅只为开房打前奏，王凝见李老头儿低头不语，于是问道，“她们的事情，牛丽是否了解呢？”

“这样的事情无论钱路、杨柳都不能告诉牛丽。”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生下了她们，抛弃了她们，但我始终没有忘记对她们的关心。”李老头儿为保持人格形象可以说是侃侃而谈:“在她读书的时候，我就想尽办法把她弄到我身边，又以成绩优异经常带她们回家吃饭，还给她们买礼物过生日，当然是以成绩优异而被鼓励。”

“所以她们成了您的接班人。”

“如果不是我良苦用心，她们在那个年代就难以有所建树。说到李冬、夏、秋和春，她们都是在我的陪伴下成长的，但我并没有像照看杨姗、杨柳或赵丽那样用心。”

“爸爸，我懂您的情绪，但您不可以流泪。看到你的眼泪我也会流泪！”

“我？”

“就当我是您的柳儿好了，若有事令您觉得委屈，就告诉柳儿好吗？”

“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做！”

“哪些不应该这样做？”

“柳儿有孕在身，刘老二又百般虐待，逼着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柳儿却闭口不谈钱路的大名。但刘老二处世寸草不生，歹毒异常，柳儿拗不过刘老二啊。刘老二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本事，生不出孩子来。柳儿害得他痛苦不堪，他对柳儿无休止的折磨！”

“柳儿尽管忍受不了那样的煎熬，但还是坚持婚姻，尤其是想生儿育女。但是刘老二并不认别的男人的崽儿，这对于柳儿以及腹中的小孩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柳儿也只能搬了出来，躲进了地下室。我看她承受巨大的压力，就让姐姐四人前去认亲。”

难中好救人苦中易认亲。

“我得为柳儿的未来着想啊！当时就想到了赵丽没有怀孕，她还年轻，美好的未来由她挑选，而她的姐姐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了侄儿，她不仅要做出让步，还要随时做出牺牲。再说，柳儿已经二婚，总不能让她三婚，四婚，一直昏下去吧？我见她不容易，便找到了钱路的母亲。”

“女方父亲主动找上门？男方母亲会是什么的态度？”

“我不去谁去？”李文鼎抬起头看着王凝说，“她妈妈不在，我只好出面。”

王凝在心里想：既当爹又当娘的男人不容易啊！只听老头儿说道：

“应该是男方到我们女方家里来，可当时的我该如何是好？只有主动找上门被人羞辱。”

“爸爸，您受委屈了。”

“只要你们过得好，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钱路听不到您的话。”

“所有的问题他能想到，他对我也很好，只是翻不过那个坎，不与我说话而已。这个我能理解他。男儿不记冤仇就不长记忆。”

“您还替他说话？”

“起初对他母亲和他的哥哥姐姐都不了解，我便去池溪打听。”

“然后呢？”

“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家庭！于请陈老太在田家饭店相见。”

“来见了吗？”

“是二媳妇李光陪着来的！”

“见面之后呢？”

“我就把来意告诉了她！”

她是什么态度？”

“她不但不反对赵丽离开钱路，而且同意杨柳去H市找钱路。”

“你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