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路把赵丽顶在树上一顿亲热。他们拉着手从竹林里走出来,离家不远处才松开手。
但这一切都在奶奶的监视中。只要越过雷池就一定有制止的声音发出!
那晚喝酒,就是人们常说的鸿门宴。他们要把钱路灌醉,但又不能全醉,老家叫做喝麻酒。
一来考验钱路的人品,二来让钱路说心里话。
不过在喝酒之前,赵丽把二舅请到房间里,把那一百多封书信拿给二舅看。
二舅毕竟是一个政府干部,既能为民做主,又能为家事说上话。喝酒的时候,二舅挨着钱路坐。
不能把钱路灌醉了,更不能欺负钱路。钱路要是受到委屈,饭后赵丽要找二舅的麻烦。
二舅领旨后,便当起了钱路的护卫,但又不能完全站到钱路的立场上,以免招惹众怒。
以公谋私、以政欺坐“老百姓”,就会遭非议。二舅面对他姐姐姐夫,妹妹既不敢独断专权,也不敢吃里扒外,更不敢与外人狼狈为奸,坐在钱路身边左右为难。
钱路不愿在“招上门女婿”这件事上讲得过多。他认为女婿与上门女婿是一个东西,并无本质上的差别。
婚后要是过得不幸福,上门女婿也会走,婚后要是过得滋润,女婿就是儿子。
当时那个情景钱路要是不讲几句话,恐怕下不了台,就搞不定在场的各位亲戚。
奶奶成为赵丽的影子跟在身边不离,生怕出内鬼通风百信减少谈判的砝码。
“小钱,你跟丽丽在一起,就必须住在我家里。”
三杯酒之后,爷爷说了开场白。
“爷爷,小钱就在您家里。”
“此在非彼在,”姑姑补充道,“在我们家做上门女婿。”
“现在说的好,还是以后孝顺的好?”
“你别和我们打马虎眼,“二姨说,“孝敬父母应该,做上门女婿是必须得有。”
“我暂时做不到。”
“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大姨提高嗓门儿说,“你什么时候能做到我们就什么时候答应你们在一起!”
“我刚出身社会工作,还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不过,我正在努力!”
“你打工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一年到底能剩多少钱?我们不可能让丽丽跟着你吃苦受累。你要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我们自然会考虑你,”姑姑骄傲地说,“我们丽丽是教师。”
姑姑的话来得很陡。陡就是皮面无情,一种不好听、很伤人的语言。
但是钱路不卑不亢,稳坐在二舅旁边椅子上。他读书毕业后原本有工作,后来自谋职业,随同学到H市打工,在外资公司当技术员,收入还可以!
站在钱路身后的赵丽问道,“你们要给我搅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