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传言地府的生死簿上,将一个人的履历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人回应,必然是阎王察觉到了他在撒谎。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张灵谱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其实我干过不少缺德事。”
“八岁那年,我爬过女浴室的窗户,不过也就看了那么几眼,只看到了白花花的屁股,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女人前面长啥样。”
“还有,我老爸藏私房钱的地方,也是我泄密的。”
“我为了让邻居家那条被当成孩子养的泰迪能吃上一口热乎的,经常带它去公共厕所。”
“楼道闹鬼的传闻也是我编的,因为我怕别人发现我在那里藏的小黄书。”
“我家楼下的老奶奶经常把花养到别人家门口,我为了学习雷锋做好事,就用开水全给她浇死了。”
“小区公园里爱下象棋的两个老头,他们丢的棋子都是我偷的。我们班长的自行车气门芯,也都是我拔的……”
抱着坦白从宽的心态,张灵谱一股脑把他这辈子干过的缺德事都交代了出来。
说完这些,张灵谱如释重负,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看着自己认罪态度坦诚的份上,阎王对他网开一面,让他投个好胎。
“嘿!孙子!你丫可真够缺德的啊!”
果不其然,在张灵谱坦白完一切之后,终于得到了回应。
张灵谱心中不禁一喜,暗自庆幸道:“看来自己这招坦白从宽还是挺有效果的嘛!不过这阎王的口音听起来怎么很耳熟。”
这时,案几后面的那个忙碌人影终于结束了手上的工作。
从那个散发着诡异绿光的四方盒子后面探出了脑袋。
张灵谱与他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愣住了。
紧接着,一句惊讶的话语脱口而出:“爷爷?”
张灵谱顿感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把他打死,他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一直以为的那个“阎王”竟然会是他那去世多年的爷爷——张万山。
只见张万山身穿着一件洁白的袍子,极其虔诚地紧握着一个十字架,还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张灵谱。
那糟老头子的那双眼眸,仿佛会说话:乖孙呐!是不是很惊喜呀?是不是很意外呀?
此刻的张灵谱彻底地懵圈了,他把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都推翻了,觉得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简直混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那个生前当过几年道士的爷爷,这会儿居然呈现出一副基督徒的装扮。
而在这阴森森且恐怖无比的宫殿内,还摆放着大量违和感满满的物件。
这里不但有古代中国衙门公堂的背景图、案几、刑具,竟然还张贴着诸多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以及那古色古香的水晶吊灯。
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案几上那个散发着荧光的四方盒子居然是一台老式电脑。
整座宫殿,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将中西元素生硬地结合在了一起,活脱脱就像一个大杂烩。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张灵谱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奇幻大漩涡,这个旋涡里处处充斥着充满奇幻和荒诞。
这就像是一场疯狂的跨时空大派对,古代的元素和现代的玩意儿凑在一起,就好像兵马俑举着自拍杆在拍照一样滑稽、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