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走出酒寺,见坐在一旁好不洒脱的乞丐,心中怒火无地可撒,便一怒之下一脚踢在乞丐的肩膀上。
“臭乞丐,别碍老子眼。”
乞丐一个没注意,向前扑去,扑倒在地了,手中酒壶掉落而下,在地上滚了滚,酒水洒落一地。
“我……我的酒。”
乞丐一脸惊慌,连忙爬到酒壶旁,捡起酒壶,看着洒落一地的酒水,着急忙慌,不知所措,试图想用手把洒落一地的酒水舀起来装进酒壶。
奈何天气炎热,水泥地滚烫,洒落一地的酒水,很快便蒸发殆尽。
乞丐余光瞄到了一棵老槐树枝头上站着一只麻雀,此刻低着头正在梳理毛绒。
乞丐不想浪费,趴下身,伸出舌头,不停在水泥地上舔舐着快速散尽地酒水。
宛如一只丧家之犬。
独眼龙一群人,在一旁哄然大笑。
“傻子,果真是傻子。”
“你看,像不像一只狗,哈哈哈哈。”
“像,太像了,简直像极了。”
乞丐并不在乎他们的嘲笑声。
陆长安听见了外面的嘲笑声,收回长剑,向外走去,想一探究竟。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脸吃惊。
快步迎上前,拉起乞丐,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前辈,我这有一两银子,就当是晚辈送你的买酒钱,不必如此。”
陆长安不知如何称呼他,只能唤他为前辈,总不能唤他为乞丐吧!
独眼龙见状,嘲讽道:“呦呵,小子挺大方啊!我本以为是哪家丧家之犬出来讨生活呢!”
此话一出,现场捧腹大笑。
陆长安并无言语,只是瞪了他们一眼。
笑声截然而止。
乞丐眼眸微眯,毫不领情,手猛地一甩,“你这是在施舍我,你可知……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施舍。”
此刻的乞丐无比清醒,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陆长安重心不稳瘫坐在地,一脸无辜,“我并不是施舍,只是……”
未等他把话说完,乞丐怒斥道:“你现在最好立马滚蛋,不然……我跟你拼命。”
此话一出,陆长安不再自讨没趣,多管闲事,立马爬起身,快步离去。
陆长安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毕竟这次确实是有错在先,总不能有错还要去跟他对质吧!
独眼龙高声讥讽道:“你看看你,非要去做什么好人,这不……好心当成驴肝肺。”
此话一出,陆长安停下脚步,并未转身,语气低沉道:“做与不做是我的事,还不需要你们来指手画脚,如若喜欢多管闲事,不妨让你们的嘴缝上两针。”
“切。”独眼龙撇嘴,白了他一眼。
陆长安不再言语。
乞丐见他离去,猛地灌上一大口酒水,这时他的眼眸又变得模糊不清,踉踉跄跄走向台阶,就地一躺,不曾理会独眼龙一群人。
独眼龙感觉无趣,便转身离去。
乞丐猛然一惊,看向一人,此人正是独眼龙一群人之中的麻子脸。
麻子脸感觉后背有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在看,扭头望去,发现乞丐此刻正向这边疯疯癫癫跑来,吓得麻子脸连连后退,支支吾吾。
“你……你想做什么?”
听见动静,独眼龙也转身看向跑来的乞丐,面无表情,“被一个疯子吓成这样,丢不丢人。”
此话一出,麻子脸耸了耸肩,“你也知道他是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独眼龙白了他一眼,“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闻言,麻子脸气势瞬间就上来了。
乞丐快要临近他的时候,停了下来,嗅了嗅,疯疯癫癫说道:“我……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死亡气息,很强,很浓郁。”
此话一出,麻子脸见他一脸神经兮兮的样子,顿时恼怒,“晦气的疯子,你tm咒谁呢?”
一脚踢在乞丐肚子上,力道之大。
由于乞丐醉醺醺的,被踹一脚根本站不住,摔倒在地,脸上并没有愤怒之色。
众人一拥而上,在乞丐身上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怒火。
乞丐龟缩在一起,酒壶被护在怀里,视若珍宝,头显露在外,不知被踢了多少次。
待心中怒火平息之后,众人也不再对他拳打脚踢,满脸痛快离去。
乞丐抹去嘴角血渍,面无表情,爬起身,抿上一大口酒水,走向台阶,背靠台阶坐下,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丝笑意,神经兮兮。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哈哈哈哈,都该死。”
在酒寺昏暗的角落里,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不认真去看的话,还真不一定能看见那里有个人。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类似于硬币的东西,抛向空中,硬币在空中来回旋转,快要落入桌面之时,他猛地一拍,硬币被压在手心下。
坐在柜台前的掌柜吓了一跳,惊魂未定,扭头看向他,不好气道:“臭小子你要死啊!”
秦阳不曾理会,挪开压着硬币的手,看着硬币上的字迹,眉头微皱,语气低沉道:“又是‘危’!”
掌柜打趣道:“你这东西真有那么灵?”
秦阳把桌面上的硬币扔给他,“往日的商队遭遇,不就应验了吗?”
掌柜看着手中的硬币,硬币两面都刻着‘危’字。
就近坐下,倒吸一口凉气,沉思了一会,“在这样下去,商队恐怕要解散了。”
秦阳苦笑一声,“倘若解散商队,城镇会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