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为宽广的空间呈现在了眼前,风为何而来?因为这里是大量地下管道的集合连通处,它本该污水满溢,但是却被一个大管子通道了另外一边,而这里,被雕饰着各式各样的花纹的地方,俨然一副实验室的样子。
虽然光线十分的明亮,但是这里的气氛却不令人感到哪怕一丝的明朗,似乎压着人的肺腑,让人一直喘不过气来。
铁门铁壁的走廊一直贯通到很远才到,不敢相信,制造这个地下工程到底花费了多长的时间,但相比之下,它是用来做什么的,才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在来到了密码锁的门前,三个人开始了各自的争执。
他们大大咧咧的互相用各自的名字争论着,林河在旁边听着,慢慢知道他们三人分别的名字。
从左到右边,壮汉、高个子、独眼男人,分别叫海东、靳疏、夏尧。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样的实验是人为禁止的,以那位医生的资历和人品,现在终止这项实验还来得及,不然他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不可控,我们真的能控制这种力量吗?”
靳疏一边说着话,一边打着手势,希望旁边的两个人多多少少能听得进去一些。
“别傻了,没有力量你想怎么继续活下去?甘愿做魔族的奴隶吗?就用你的谈判来维持和平,真是搞笑,我们不仅不会终止这项实验,还要让它走向究极!这是一股伟大的力量不是吗,这是一股令人痴迷的力量不是吗?”海东振臂怒吼着,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靳疏不懂得这个道理。
“我要让他走向世界,不仅作为我们,这已经不止是生物科技那么简单,他还可以作为平衡各国的制衡之关键,有了它,人魔之战将会自动平衡,到时候,真正的大和平时代将会真正来临!”
独眼男人摘下了眼罩,他的另外一只眼睛露了出来,那是一只眼白黑暗、眼珠金色的一只眼睛,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就如同昆虫的一般,俯身下去对准了那台扫描仪,只需要几秒钟,数据库就可以对准人脸的基数信息识别出来夏尧的身份。
面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迎面的是一座硕大的池子,里面的气味极其地难闻,腥臭而又阵阵的令人窒息,而这种味道好像已经一直充斥着这里,导致空气中也带着隐隐的血丝。
池面底下的升降台开始缓缓的升起,机械运作的声音很响,这里的隔音做的很差。
夏尧指了指那个方向,眼神中带着不可抑制的疯狂和得意洋洋,似乎是一种让别人欣赏自己艺术品的骄傲一般。
“刚才给你喝的是一种叫无相花的茶,这种植物只会长在血腥味重的地方,那么你现在也多少该知道他的由来了吧,面前的这个人,你认识吗?哈哈,按职位上来说,你还应该叫他一声军长,只不过是副的就对了。”
“因为另外一位,他的哥哥,已经永远留在了魔族的土地上,他的意见很顽固,一定要死守阵地,本来计划是从长计议,因为他的偏执,我们死去了很多将士。”
坐在血池中的椅子的人类闭着双眼,那些血水看起来很滚烫的样子,但他似乎一种乐在其中的样子,看着还是一副二十几岁的年轻样子,但是斑白的头发就像是得了白血病一样,脸上颜色的区域也是斑斑点点的。
如果要做个形象的比喻,刚才那位铁手大汉是赛博改造人,这位应该就是生化改造人了。
等回到了地面上,刚才那三个人决意说什么都要送给林河一些礼物,说是什么不能让他空手而归,但其实就是又给了几朵无相花给林河。
这种交换的东西当然不能算作礼物,他们理所当然的赠与了一些钱币作为精神损失费,还有一把小小的佩刀,夏尧说自己已经不再会使用它了,永远都不会,另外还有一张纸条。
白子瞻被那人的瞳术震撼在地上无法动弹,然而左边的协议书上却始终没有他的签字。
他们就是想要仿制一批禁药还魂丹的黑手道,在这种时候,他们往返于各个要塞之间,为了多卖出这种禁药而获得大量的金钱,渐渐的,他们在自己的消息网上打听到了白子瞻这个人。
东方医学世家出身,早年有过西方医学院留学知识,近现代的医药集大成者,不仅拥有广大的医药知识理论还是一名虔诚的神教徒,因为一场手术的失败,销声匿迹长达十几年。
“我觉得我们开出的条件是你无法拒绝的,白先生,这样吧,我们可以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作为缓和,希望你能认真思考一下,毕竟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样也能加快你的实验不是吗?”
西装老大叼着一根雪茄,沉闷的说道,但语气中带着的是漫不经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雷德斯先生,我想我已经考虑好了,那就是拒绝你,这是我从一开始就说出的答案,目前为止,无论你说了多少让别人觉得诱人的条件,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不!”
房间里又回到了死一样的寂静,但与原先不同的是,手下们已经剑拔弩张,准备将白子瞻原地射杀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你就可以在这里安息了。
子弹开膛的一瞬间,归枫的剑影席卷了每个枪口将它们切成了两半,顺便把那颗在空中流逝的子弹也给冷冷斩断。
林河的瞬影在原地画了一条弧,示意眼前的家族打手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等到下一秒,落在地上的很可能是他们的脑袋。
等走了出去,白子瞻缓了有好一会儿,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慷慨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也会有着自然的恐惧。
“小宝,你果然不是什么一般人,你的教官没有看错你,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林河将剑收进剑鞘,将无相花递给了白子瞻,他认得这玩意,很快就高兴地笑了笑。
等找到了一个小酒馆,这个平日里饮食清淡的医生竟然喊了三瓶伏特加。
他指着那盘花生米,示意林河也吃,自己则是开始观赏起了眼中这奇妙的造物。
“现在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关于医学,你是怎么看待它的呢?”
此时服务员已经上好了下酒菜,林河夹起一块酱牛肉,细细的品味。
“治病用的,不然还能是什么?”
白子瞻猛地一拍桌子,似乎是抓到了共鸣的点,他觉得林河真是聪明无比。
“真不愧是你,总是能抓住问题的重心,没错,医学就是用来治病的,人生在世,谁难免能一直健康呢?治病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延长生命,而那种损耗生命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毫无价值的垃圾。”
林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把面前的酱牛肉推到了白子瞻的跟前,让他也吃一点。
“这也就是你刚才拒绝那伙人的原因?”
白子瞻夹起了牛肉旁边的鸡锁骨,顺便沾了一些番茄酱。
“生命本身就是一个荒诞的东西不是吗?人们从出生到死,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愚人们一直为他人而活,智者们又只有道貌岸然的冷静,至于那些僧侣则更是搞笑,一群徒有虚表的俗人罢了,还想窥探时间的奥义。”
“听着,这无相花,说不定可以造神!而他,就是我想要延长生命的终极,医学的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