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歹人缓过神来,拨腿想跑,李安和孙大车此时刚回来,抽刀逼住那人。那人见走脱不得,反而不管不顾的返身杀回,嘴里还叨叨:
“你一旦运气,毒入五脏,越发死得快了!”
见李安、孙大车逼住歹人,传世原想就此机会运气将毒逼出便可无忧。只是这伙歹人大有来头,深知传世底细,抱定了有来无回的决心,势必要杀了传世!
对传世的软肋拿捏得极为精准,又一次向柳依依猛扑过去,李、孙二人距离柳依依较远,其余人又都帮不上忙,根本来不及施救。万分危急之间,要么眼睁睁的看着柳依依被捅刀子,要么不顾毒入五脏拼尽最后之力救取美人。
传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拼尽全力扔出匕首,将歹人扎了个透心凉。奋力一搏之后,头目森森,血往上翻,一口没忍住喷了出来,往后轰然倒下……。
不知过了多久,传世这才昏昏然醒来。此时,围着的众人惊喜万分的道:
“醒了醒了!公子醒了!”
柳依依业已哭成了泪人:
“大白痴,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老传这是死多久了?”传世弱弱的道:“这毒端的厉害!谁救的老传?”
“是依依姐!”小怪吸鼻子道。
“噢?”传世大感意外:“这毒世间少有,老传都未必配得出来。依依什么时候变神医了?”
“小女子哪会救人?”柳依依拭泪道:“是那黄蛤蟆救的你!”
原来,就在众人乱成一锅粥,又无从施救的当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飘然而至,开口道:
“莫急,用他衣兜里的毒貅盛水灌服即可!”
说完又飘然而去。
柳依依听了忙从传世口兜里掏出那个怪模怪样的黄蛤蟆,盛水给传世喂下!
“是师尊!”传世道:“他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知去了哪里?”
“不知!”众人都道。
“唉!”传世叹口气道:“他老人家神仙一般的人物,自然是来去无影的!”
手里把玩着那个黄蛤蟆,道: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毒貅,‘以毒攻毒,可解百毒’,果然是个好宝贝!”
传世吩咐左右不得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表面上都装作国公爷死得好惨的样子!
李安见传世已无大碍,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地摒退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传世开口道:
“有什么话直说!”
“大人,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李安终于开口道。
“有何蹊跷之处?”传世紧盯李安双眼道。
“这帮蒙面之人个个身手了得,二话不说直取人性命,岂不是怪异得很?虽然身着魏人服饰,可说话口音绝非是魏人。”
“老传杀过的人不少,仇家也是有的!”传世不动声色道。
“大人!”李安急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死士,针对的可是您啊!”
“李统领此来是皇帝的旨意吧?专门监视老传的,是也不是?”传世不答反问道。
不等李安答话,传世接着说道:
“这一路走来,辛苦李统领了!”
“大人!”李安张目结舌,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死士身着魏服,无非是想嫁祸于魏人罢了!”传世了然于胸的道:“故意不使用神策营绝技,反倒坐实了神策营身份,此等小伎俩岂能瞒得了老传?此次寻宝之行本是极为机密的,有人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并恰到好处的派人在五运山截杀,这都要拜李统领所赐呀!”
李安脸色大变,跪在地上道:
“属下知罪,属下确实是奉了皇帝密旨将大人行踪报予皇帝知道的。但截杀大人一事属下并不知晓,望大人明察!”
传世冷眼看着李安,知道李安并没有说谎,道:
“李统领忠于皇帝,老传不怪你,起来吧!”
“皇帝为何要这样做?”李安百思不得其解:“大人为大梁选贤除恶,辛苦操劳,有功于社稷,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帝纵有一万个理由也断不会这样绝情吧?”
“人主之心难测!”传世叹道:“正因为有功于社稷,功高震主。其实自张州之事开始,皇帝就已经不再信任老传了。特别是以一已之力救困于燕国,堂堂一国之君岂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传世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不想背盟叛约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皇帝表面上贤明有德,礼贤下士,大有中兴之主的气象,其实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疑心特重,特别是自王三问事发之后尤其严重。
传世乃坦荡磊落之人,说过不怪罪李安,那就仍然把李安当成朋友,有些话就不会藏着掖着。李安不傻,听得出这层意思,感动之余,也是叹息不已:
“皇帝在房州做王爷时,衣食俭朴,不事铺张,体恤民情,传为一时之佳话!想不到,做了皇帝后,竟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真个令人心寒啊!”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万不可让第三人知!”传世严肃道。
“大人如此信任属下,属下只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李安答道:“只是,有了第一次,未必不会再有第二次,大人须得更加小心才是!”
“如今离了魏境进入梁国,皇帝断不会再派人来了!”
以自己对皇帝的了解,他不会蠢到在自己的王土之内对有功之臣进行袭杀。如若真的这样,那他这个皇帝就不用干了!
末了,传世交待道:
“你还像之前一样,该如何便如何!”
“属下明白!”李安答道。
转身出去却又折返回来道;
“大人,属下在五运山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一闪而过!”
“是谁?”
“单邯,单侍卫!”
知道这一切的由来,都是单邯唆使的。
“很好!”传世心里暗道:单邯小人,老传岂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