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晚看着她笑得通红的脸,她又想起最初那个每天跟她说起孟愁予都会羞怯到脸红,不管和谁讲话都轻轻柔柔声音的白晴,对比刚才刘雅清他们的张狂,心里越发有些涩涩的。
她盯着白晴看了一会,收回目光的时候却与后排陈星恒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觉得有些心虚。
陈星恒对着她笑了一下,俨然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全知道的表情。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小学的时候放学了回家偷偷看电视,听到唐妈回来的脚步声匆匆忙忙把电视关掉假装在写作业时的局促。但是唐妈会摸一摸电视的主机,看看热不热就知道她的小伎俩了。
就像是很多时候我们越想要掩饰什么,反而越是会欲盖弥彰。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走了一进教室就对唐江晚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讲台跟前。
“不错啊,上次作文比赛的结果出来了,进决赛了,要好好准备哦。”周乐笑得咧开了嘴。
唐江晚轻轻地点头,“我会的。”
周乐的课向来都轻松得很,他甚至跟他们说,“我知道你们平时学习也很累,如果你们实在很困的话,语文课你们可以放松一点,撑不住了的话可以小睡一会。”
有些尴尬的是他一说完这话班里瞬间就趴下了一大片。
不知道是有其他班的老师跟周乐提了意见还是他自己幡然醒悟了,最近他上课都本本分分按书本上的讲了,再也不和他们东拉西扯。对此周乐的说法是,快要高三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虽然他有些不满于应试教育,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相比起来高考已经算是很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方式了。
从那以后原本妙趣横生的语文课,他们原本唯一的乐趣也变了味,所以周乐一说完语文课可以适当放松一下之后偌大的教室还坚挺着听他上课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前一天晚上睡得有些迟了的唐江晚此刻也有些昏昏欲睡,她手里还握着笔,想着就眯个五分钟就好,刚闭上眼睛不到两分钟,周乐就悄悄地走到她身旁打开了她身后的窗子。
十二月的寒风一下子灌满了唐江晚原本温暖舒适的周围。
她蓦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周乐正笑眯眯的看着她说,“还困吗?”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低下头来默默地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重新认真的看向面前的书本。
周乐放下了手里的语文书重重的敲了敲讲台,“笃!笃!笃!”
“喂,各位小朋友醒醒了吧该。”
“我是说实在太累的话语文课你们可以小睡一会,可是你们也不能长睡不起吧?醒着的戳戳周围还在睡的同学,这么冷的天,别再睡得着凉了。”
班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唏嘘声。
救命的下课铃声及时的响起,周乐无奈的苦笑了笑,端起自己的水杯夹着自己的书离开了教室。
那些刚刚还沉睡着的人一下子全都满血复活了,欢欢喜喜地收拾着书本,前赴后继走出了教室。
唐江晚理了一下桌面,从抽屉里抽了一份物理习题集也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从八班出来的孟愁予,他看见唐江晚的时候整个人都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他这幅样子让唐江晚十分懊恼,她不信邪的正面对上了他的眼睛,孟愁予的目光依旧闪躲了一下,避开了。
随后便逃也似的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了,好像她是什么靠近不得的瘟疫一样。
唐江晚在原地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走在他后面越想越生气。
神经病。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她搜索了一下大脑里骂人的词汇库,只找到这几个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属于幼稚园小孩的骂人词汇。但是只是自己在心里骂,自己能够清楚理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