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你是吃了狌狌才成功混进结界里来的?”
“‘狌狌’,那是什么?”短暂的茫然在冯宣的脸上闪过,他迅速回神。
“你是指在这一带山林里栖息的那种白猿?“
“怪不得,”冯宣恍然大悟,“我说明明感知到有结界的存在,结果就这么轻易地让我进来了……原来还有这种机制。”
他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摩挲食指上佩戴的板戒。
感情是因为他的体内尚且留存着未被消化掉的白猿血肉,结界才会被他身上的气息混淆,把他错认为了这一片区域里常见的生物物种?
确定完冯宣并没有什么动手或离开的打算,而自己的随口一猜也得到了八九不离十的验证,许秋草深呼一口气,放任上半身倾靠在背后无形的结界壁上。
他开始认真思索。
如果把所有还在结界里活动的狌狌都杀光的话,能收获多少血肉?
阿爷,二叔,二婶,阿弟,阿妹,还有他自己,足够家里的六口人逃离结界吗?
如果再加上村子里的其它人呢?
十五年了,许秋草推演过无数次鹊山宗派人前来采药的场景。
根据村里老人的回忆,征药的车队一般由一名天师、一名武士、几名普通骑士和数名杂役组成。
无论是麻木地接受被“栽种”的痛苦,还是要亲眼目睹阿弟和阿妹被一同“栽种”,成为被外门杂役们戏称为“花盆”的侍花人……
这样的命运,许秋草绝对无法忍受!
刹那间,不久前才涌入他脑中的离奇话语再次浮现。
那究竟是他从前世记忆里继承而来的宿慧,还是某些神仙鬼怪给他强行塞来的讯息?
是真是假,许秋草已经分不清了。
“我有一个梦想……”许秋草调整心情,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