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正事在身，江夙夙没有勉强。

把他们亲送到缝洞，看着他们走出去后，少年一抬手，本是垮落的碎石块块起飞，往缝隙处还原，与山壁结成一块，里面有什么，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江夙夙一行，启程回长安。

长安，斋宅。

鬼医丹南听了江夙夙所述，让地狱雀去请了金乌，直让他进月光纱，进到阴司地府相谈，另有雨姬为伴。

三人席坐于忘川河岸的竹林中间。

金乌叹当时年轻。

他们十兄弟，不服被苍狗戏耍，觉得被冒犯了威严，所以四处撵它，但没真的打过它，只是围住它，一翻戏耍和恐吓，吓得它次次收起尾巴。

雨姬想起无嗅草。

“其实，无嗅草起初来自人间，是修仙的人用于防蛇虫干扰，没什么特别，后被成仙的人带到仙界，仙界里不多，像夙夙说的那样满壁都是，且叶大如盘，应是精心培养。”

鬼医丹南给雨姬倒茶。

“那天丁呢？”

雨姬喝了一口。

“我很早就离开仙界，仙界的事，知道得不全。”

金乌笑了笑。

“我都不知道，你问她？”

鬼医丹南点头，认真论，雨姬比金乌生得晚。

但他总觉得整个仙界的记忆，或是世间的记忆，都有些错乱，只因好像皆是不重要的事，所以，没分出个所以然。

“金乌，那你离开的时候，苍狗可还在天上？”

金乌认真想了想。

“那个时候，已好些日子没见它……。”

想到这，金乌拍大腿。

“那狗是记仇的！怕是我九兄弟遇害，少不了那死狗的功劳！”

鬼医丹南看向他。

“天丁说了，苍狗没这么大能耐，有能耐的是它主人，不是它。”

雨姬轻声分析。

“左右……它主人应该是天上的……。”

说出这句，雨姬手一僵。

鬼医丹南看出她的神情。

“你知道些什么？”

雨姬轻轻摇头。

“别问我，有些事，在不清楚以前，不能乱说，即便我堕成魔神，那些事，也是禁忌，讲不得。”

金乌看向她。

“有什么不能讲的？你都成魔了，还在乎那么多？”

雨姬态度坚决的起身。

“很多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不清楚，或许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但不是现在，还太早。”

江夙夙再次来见天丁，走进一拳擂开的缝洞。

这次，天丁没有欢迎她，他正跟一朵狗状的云缠斗着，因江夙夙的到来，苍狗好像更兴奋了，使得天丁抽空回头。

“你还来干什么？”

江夙夙咬了咬嘴唇。

“我想知道……。”

不等她说完，天丁手往后一挥，把她打出七丈外，化出天丁原形，刺向苍狗。

上次江夙夙来的时候，苍狗就兴奋得想要冲出，是天丁让八只金乌同时出现，才将它镇住。

因此，在天丁看来，江夙夙就是个麻烦。

“走！回去告诉鬼医丹南，唯真破假，唯刺穿脓，该除掉的，不能留！医者仁心，也要忌心慈手软！”

喊罢，他以天丁之形，刺穿苍狗之身，八只金乌同时升起，助他，苍狗痛得嗷一声叫，向后退走。

看到这一幕，江夙夙不清楚，八只金乌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她不懂，为何他们只余皮囊，仍记得自己一生的职责，去除黑暗，消尽脓毒。

带着疑惑，江夙夙默默的转身，走向缝洞，无嗅草收走她的嗅觉，她静静的抬头，看到此洞不见天，却有光将无嗅草的茎脉照透，像那光不是来自外界，而是起于它们心中。

江夙夙离开后，鬼医丹南跟金乌、雨姬出现，看着眼前的缝洞，合力将缝洞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