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提起,姜时愿才反应过来。
是啊,公主怀胎,驸马却见不到,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结果清欢公主倒是淡定的很,眼波中甚至没有一点为难和痛苦,笑着就说道。
“本公主已经同驸马和离,人也送出西京城了,至于他是要去游山玩水,还是寻访故人,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这个本公主可管不了。”
“和离?公主您还怀有身孕呢,怎么会突然就和离?”
“怀有身孕又如何?这孩子本公主自会负责到底,可程登平却不在本公主的计划内了,这桩姻缘缘何理由,你们夫妇也是清楚的,他虽然不太知道背后的事情,但在府里也没有给过本公主一日的好脸色,我贵为大绥公主,手掌天下大权,进出要做多少决定,最后却沦落到要看他一个无名小卒的脸色,这不是笑话是什么?所以,本公主就与他和离了,送他走得远远的,日后也省得麻烦。”
清欢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间皆是豪迈与释怀。
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一定也以为她说的是真话,可姜时愿的眼中却多了些心疼,她与公主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性,看似金刚不坏,但内心却很柔软。
能怀上这个孩子,也说明她对程驸马确实动了情,但却能舍了这份情而让他离开,这里面只怕还有很多不得不为的缘由吧。
但她不好问,只能是默默的关心着。
清欢公主能感受得到姜时愿的担忧,所以笑意也真心。
“放心,一个男子而已,断不可能让本公主毁了心性的,你们今日来,想必也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她的话,虽然是对着姜时愿说的,可眼神看向的却是裴子谡。
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西京城,且大张旗鼓的四处活动,一看就知道他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了,至于谁是他眼中的那个“沛公”,清欢公主也很好奇。
裴子谡并不遮掩,起身抱拳就对着清欢公主说道。
“南唐已灭,当初我从军的目的也已达到,末将并非醉心重利之人,余生只想陪着夫人和孩子们过得顺心日子就是,所以此次回西京城,一则是参加大舅哥的亲事,二则也是想向陛下请辞,日后做个富贵闲人,今日来也是想请公主帮忙说说话,让陛下能够允准。”
他的话,让清欢公主确实有些震惊。
裴子谡现在所求不仅仅是放弃军功,更是放弃了裴家所有的一切,这样一来,此裴非彼裴,他的这个裴姓可就不值价了。
“你确定?”
“确定。”
“你也看着他胡闹,不劝阻?”
“夫君为我和孩子们,怎么会是胡闹呢?”
看夫妇二人口风如此统一,清欢公主还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眼神从一开始的疑惑,变得有些怀疑,再然后则透出一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