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满月悬在天上,像个玉盘,夜空里偶有几丝风吹来凉意,江柔躺在屋顶,翘着腿,江嘉和江蕙在下面,无奈的摇了摇头,江嘉提高了声音道:“三妹,你在上面做甚么?”
江柔坐起来,这个姐姐是家里的大姐,和自己一母同胞,性格温柔敦厚,从自己回家常过来看妹妹,对妹妹很好。据说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未曾谋面。
“大姐,我只是在屋顶上躺会儿,吹个风,上面很凉快的,你们要上来吗?”
“三妹,我们不上去了,你下来,听娘说你最近常常爬梯子上屋顶,还吹箫,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箫?”大姐江嘉心中狐疑,三妹自小身体不好,家里人都宠着,长到十五岁琴棋书画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何时会吹箫了。
“上次离家在外面和一个师傅学的,吹箫嘛,很简单的。”江柔脑子一转,这具身体的主人喜欢外出闲逛,不按照常理出牌,用现代的话说,是一个叛逆期少女,上街斗蛐蛐,和小混混打架,都是常事。这些她都已经听小婢听雨说了,常出门,偶尔学个吹箫也说的过去。
“三妹,父亲和哥哥明天就回来了,你快下来吧,我给你带了碗甜汤。”二姐江惠轻轻柔柔道。
二姐江惠是姨娘柳氏生的,知书达礼,这几个月过来了几趟,没有大姐来的次数多,暂时看不出什么,也没有宅斗的迹象。姨娘柳氏的存在感很低,江柔还没有见过。
“父亲和哥哥不是去定州了吗,娘说还得一个月,怎么这么快?”江柔疑惑,这具身体的父亲江鸿图,哥哥江愈据说是去定州买一批生丝,归期未定。
“他们收到母亲的信,知道你失踪了,父亲很担心,正好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父亲和哥哥就往回来赶,你回来的信后来寄过去他们已经离开了,一来一回的,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你回家了。”大姐江嘉说到这就生气,微微瞥了江柔一眼,似乎在告诉江柔多么过分。
“姐姐,我知道了,以后不再顽皮,让你们少担心。”江柔讨好道,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拿过二姐丫鬟里手里的甜汤,就往嘴里送。
二姐江惠拿着帕子,看着江柔,出声道:“三妹,你喜欢吃杏仁膏吗?我那里还有新做的,今天还剩下一盒呢。”
江柔说:“谢谢二姐美意,我就笑纳了。”
看着妹妹甜甜的笑容,江嘉和江惠都笑了。
庄夫人身边的仆妇郭妈妈过来了,先是给三个姑娘福了福,说道:“三位姑娘,夫人让你们一同过去,有些事情要交待。”
三姐妹互相看了看,都随郭妈妈一同去找庄夫人。
几个婢女也一同跟随在后面。
“嘉儿,你的嫁妆绣的如何了?”庄夫人问大姐江嘉,江嘉今年17岁,十一月初三就要出嫁了,仔细算算距婚期不到三个月。
“娘,都修好了,给舅姑的帕子,抹额,我自己的衣服也都修好了。”
“那就好,女儿家出嫁了和在家不一样,你去休息吧。”庄夫人慈爱的看着江嘉,这个女儿是她的骄傲,性情稳重大方,又不失温柔敦厚。
江嘉和婢女们一同回去了。
“惠儿,你去看看你姨娘吧,她身体不好,大夫说她郁结于心,你多宽慰她。”庄夫人说。
江惠福了福,“知晓了,谢谢母亲。”江惠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