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2 / 2)塞勒涅与恩底弥翁首页

我该是有些着迷,但觉得不对,一边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一边慢吞吞地说道“…..对不起,我就这样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不用道歉的,还有你真奇怪,我认识你,你知道吗?”

我这次真的吃惊了:“你怎么知道我!你是我们学校的,我们班的?”

他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已经第三次见到我了,为什么总是每次都像第一次见面呢!”

我彻底愣住了,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同样令人不知所措的对话。“你是公园那个蝴蝶!”

他听到“蝴蝶”神情有些微妙,像想起了痛苦的回忆,想说什么但却只淡淡地答道:“是的,这个钱包是你的,给你。”

接过他递来的钱包,发觉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手。

一阵微风带着暧昧的气味在我们之间徘徊,微冷的空气和温热的手掌融合成一股电流在我身体里极速地流窜,脸颊耳朵热的发烫。他也呆在原地,保持着沉默或许在等着我放手。可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始终不打算松手。

我身体在害羞但心里却在想着:“我必须要认识你。”

他还是先投降,忍不住说道:“你想做什么呢,问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地址?”

“对!”我大声喊道。

他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小声嘀咕道:“不要喊,有人哎。”

“……”我意识到不能说话,用力点了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你可以说话的,但是点头也可以。”他放下了手,接着说道:“我不能这样告诉你全部,我就在你附近,你自己发现吧。”

听到这,我慢慢地放开了他。后来他走后,我一直看着你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转角还不肯离去,直到我失眠到深夜,我回想着关于他的一切迫不及待地等待着黎明。

第一次见到你,你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走在通往中心公园小山的路上,路灯和黑暗形成的光明与阴影仿佛成了压在你身上的巨石,你走得缓慢,脚步也虚晃着。

我习惯独自一人走到最靠近真实和美好的地方,远离人群的偏远的市立公园成了我的秘密花园。母亲总是嘱咐我女孩晚上不要在街上走,我完全理解母亲的担忧,毕竟即使不用提出任何案例,都可以大胆地表示“恶性犯罪事件,受害者大多都是可怜的女性。”

但从心底里,我不愿意因此而放弃享受自然夜景的权利,这权利该是不分男女老少的。人总是这样总是用高远的理想作为借口或者论据来支持自己某些实际上并不靠谱的选择,说服不了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说服了自己。

夜晚的公园被微凉的湿润的气流环绕着,紫微树,松树和四季青茂盛的枝叶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地形成了一片连绵起伏的屏障,这里的路灯也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灯光昏暗,路上偶有石子,蟋蟀,癞蛤蟆之类的,不走到跟前是很难辨认得出。在空荡的路上,走近了,才突然看到一个晕倒在草丛里的人,任谁都要吓一大跳,我心里已经嚎叫着要逃跑,但完全僵在原地。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加上观察到你异常年轻稚嫩的脸庞和漏出的一截瘦弱的小臂,判定了你并非常识里犯罪分子的特征,也许是在责任和英雄主义情节的驱使下,我扶你坐了起来,但轻松得不可思议。

你迷迷糊糊地双手按住路塬,撑住了自己,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真不想说感谢的话,但是……谢谢你。”

“……不客气。”我有些愕然。

“不用扶着我了,我还清醒。”

“嗯”此时仍处在惊讶之中的我,尴尬地放开了他。

“我见过你,你还欠我一杯西瓜汁的钱”他忽然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到。

“……”我不知道作何反应心想:你只是喝醉说胡话。你淡淡的神情,眼睛明亮地闪烁着高傲的寂寞,很快地要转身离去,嘴里还小声地念念有词“蝴蝶,飞舞的蝴蝶,黄金的蝴蝶……”。

顺着他的视线,路灯下的确飞舞着一些蚊虫飞蛾,但也只有这些。

“蝴蝶在哪呢?”这个疑问莫名其妙地吸引着我,直到他已经往下走入一片阴影,不见。

我只顾向上走,思索着蝴蝶的问题,却也不曾回头。直到他在同样的地点问出那句话“如果我决定离开,你要拿什么留下我呢?”之后,他再次悄然转身离开。我回答不出,空荡荡的留恋变成了我一人的独角戏,巨大的失落袭来,我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眼泪忽然涌出,渐渐模糊了视线,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无数只金色的蝴蝶煽动着翅膀从光芒中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