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疯帽匠按下按钮，四根细长而精致的天线围绕水晶石弹射出来。

几根细微的蓝色电弧，在天线之间来回跳动，仿佛几尾灵巧的蓝色小鱼。

原本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水晶石，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整间屋子，都淹没赤潮般的红色光芒中。

刚刚从落叶堆中爬起来的美国队长，又像是被夺去了魂魄似的，呆呆站在原地不动。

极度刺目的红光，让李阳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只有疯帽匠提前戴了一具特制的墨镜，才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偷袭成功，让疯帽匠十分兴奋。

他关掉心灵控制器，满屋红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疯帽匠倨傲地瞥了李阳一眼，冷冷说道：“跪下！”

回敬他的是李阳平静如旧的目光。

疯帽匠慌了：“跪下！跪下！给我跪下！”

他再次按下按动，然而，等红光闪过。李阳依旧是李阳。

强烈的恐惧涌疯帽匠心头。

心灵控制器居然完全失效！

这种离奇的事情，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近距离打开心灵控制器，就算是蝙蝠侠，也会造成轻微的影响。

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市长，居然完全没受到一丁点波及。

难道他的心智，比哥谭的黑暗骑士还要坚定？

“收起你的把戏吧。”李阳摇了摇头，缓步向他走去。

“不！别过来！”

这突来的打击让自视甚高的疯帽匠有些精神失常了。

他狠狠咬牙，不管不顾将心灵控制器的功率推到最高。

前所未有的红色光芒再一次笼罩整个房间，仿佛屋子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太阳。

但仅仅一秒钟后，这个“红太阳”就黯然熄灭。

心灵控制器的四根天线像面条般软塌塌扭曲下来。

那漂亮的水晶石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负荷，表面裂开无数条细小的裂缝，最终爆炸成满地碎钻。

紧接着，疯帽匠头顶那夸张的绿色帽子，居然冒起一朵朵红色火苗。

透过被火烧烂的帽子，可以看见，疯帽匠头顶安装着一个硕大的机械装置。

那才是心灵控制器的主体，至于他手里的金属棍，其实只是一根遥控器而已。

——也难为他每天顶着这样一个沉重的装置，对外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由于超负荷运转，控制器主体急剧升温，通红的铁管点燃了疯帽匠用来伪装的礼帽。

不知是因为心灵控制器的反噬，还是李阳的反应彻底摧毁了他脆弱的内心。

疯帽匠不顾自己燃烧着的帽子和头发，痴痴傻傻呆坐在地，脸表情看不出是哭还是在笑。

李阳走前去，随手拿起桌布，将他头顶的火焰扑灭。

疯帽匠也不反抗，任由他摆布。

另一边，在心灵控制器因为过载而损毁后，美国队长如梦初醒，浑身大汗淋漓，眼睛逐渐恢复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