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嘻嘻哈哈了一下午,浑然不知自家的后院也要‘起火’了。
此刻盛南锦和窦姨娘正在澄碧堂商量,“抓贼抓脏,找了心腹下人去当铺里,看看邹姨娘都当了什么东西,咱们心里有个数,回头对峙的时候也有个说法。”
窦姨娘连连点头,“正是这样。此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就由我亲自去吧。”
盛南锦疲惫地叹了口气,“辛苦姨娘了。”
窦姨娘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不为别的,哪怕为了绒姐儿和缎姐儿也不能往后躲啊!”
这话倒不像是假的。
窦姨娘瞧了瞧盛南锦的脸色,关心地道,“我瞧大小姐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两日怕是也没休息好吧?”
盛南锦哪里还睡得着?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窦姨娘道,“那您看……邹姨娘往出走的日子,咱们要怎么安排?是直接在后门就将人扣下,还是……”
盛南锦头疼不已。
她思虑再三,还是道,“你不放她出去,到时候怕是要被她两句花言巧语便蒙混过关。她不是已经买通了后门的婆子吗?你就让她出去,她前脚走,后脚就将婆子给按住。至于邹姨娘那头,我亲自过去带她回来。”
窦姨娘大惊,“这……这能行吗?万一真被她给跑了,咱们如何向老爷交代?”
“哪是那么容易跑的。”盛南锦淡然道,“要是咱们不放行,她连这个家门也出不去。”
窦姨娘心里盘算着,既然盛南锦愿意接这件事,自己不妨顺水推舟好了,也免得回过头来盛时大怒,自己招架不住。
她奉承道,“亏得家里还有大小姐坐镇,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若非关乎自己的将来,盛南锦才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呢。
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窦姨娘很快便拿到了当铺的单子,她沉着脸来见盛南锦,“邹姨娘这是打定主意要远走高飞了,房间里能当的全都当了,甚至连窑瓶、摆件也没有放过。”
盛南锦微微一笑,平静地道,“她心里还是明白的,出了盛家的门,手里若是没有银子,那真是寸步难行。”
窦姨娘道,“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小姐说。”
盛南锦见她脸色奇怪,纳闷地道,“怎么了?”
窦姨娘拿出另一张单子,“原本是去查邹姨娘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当铺的人收了我的好处,办起事来倒是异常的上心。听说是盛家的人,把所有盛家典当的东西都列了单子。我仔细一瞧,其中还有不少是前院的。邹姨娘一个活在内宅的人,怎么能够得着前院的东西?我觉得不对,便向当铺的人打听。因隔三岔五就要去典当一番,当铺的伙计对来典当的人记得十分清楚,身形样貌描述的格外具体。我认真听下来,八成就是孙先生没跑了。”
虽然惊讶,但似乎也在预料之中。
盛南锦并没有特别的诧异。
窦姨娘气愤不已地道,“这些年老爷拿他们当座上宾,好酒好肉的供着,没想到却养出个白眼狼,暗地里偷了家里的东西去典当。亏他还是个识文断字的,真是连个孩子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