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很是意外,“邹姨娘有了身孕?”
窦姨娘道,“是啊,老爷高兴的不得了,好东西不间断地往邹姨娘的院子里送,生怕亏待了。要是邹姨娘顺利生下了儿子,这当家主母的位置肯定轮不到别人了。”
盛南锦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是女儿,不可能在娘家待一辈子,盛家内宅谁当家与她的关系不怎么大。不过父亲期待了一辈子的儿子要是就这么来了,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吧?
盛南锦心平气和地道,“的确是件喜事,回头我也得找机会去庆贺邹姨娘才是。”
窦姨娘道,“这就算了吧,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可邹姨娘才三个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您这个时候过去,万一要起了冲撞就不好了。此刻躲还来不及呢,您怎么还敢往前凑?”
盛南锦道,“您说的也是,我年轻不知道轻重,幸好有姨娘提醒,否则铸成大错,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窦姨娘点了点头,想到包姨娘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不禁打起了鼓。
盛时虽然正当盛年,可酒色早就把他给掏空了,这个时候忽然冒出个孩子,搁谁不会胡思乱想?何况那包姨娘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证,邹姨娘经常出去私会外男,要是这孩子……
窦姨娘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这种混淆血脉的大事一旦东窗事发,邹姨娘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道是包姨娘胡说八道,还是邹姨娘真的如此胆大包天。
窦姨娘犹豫着该不该将事情告诉给盛南锦。
盛南锦当然不清楚她心里的弯弯绕绕,既然决心不理会,她更不会多问,反而说起了盛南纱出嫁的事情,“一切可都顺利?”
窦姨娘心不在焉地道,“那有什么不顺利的?这是咱们盛家第一个出嫁的姑娘,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居然抢到了嫡长女的头前,她也算是县里头一份儿了。何况老爷又是个好面子的,别的不说,该给的体面那是一点儿都没少。满满当当三十六抬嫁妆,手指都插不进去,当前开路的福禄寿三公都是黄梨木雕的,又气派又精美,可见卫姨娘也下了不少功夫。”
盛南锦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掌管内宅多年,过手的银钱不在少数,要是连这点儿家底也攒不下,这个家还当得什么意思?”
窦姨娘微微一笑,“她这个做母亲的倒是尽职尽责,可惜生的女儿是个白眼狼,丝毫没将她放在心上,她这片心意……算是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