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绫大惊。
她死了?
所以才会重生在盛南锦的身体里?
这是不是说明……盛南锦也已经……
盛南绫不敢相信。
那天两人双双落水,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此刻也只能向彩笺打听。
彩笺瞄了她一眼,或许是在病中,脸色苍白的盛南锦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反而让人心生怜悯。
彩笺便小声道,“下人们听到动静便赶了过去,可惜为时已晚,二小姐被救上来时就已经没了气息,众人只好将您抬回了房,又急忙去请大夫过去。我是二小姐身边服侍的,不知道您那头的情况……”
盛南绫觉得事情有些反常。
她记得当时是盛南锦身边的大丫鬟穿月送消息过来,说是盛南锦在花园的湖边等她,有要紧事说。
盛南绫猜到她多半会说盛家与沈家的婚事。毕竟盛家的几个女儿之中,只有盛南锦最喜欢沈集了,每次看到对方时,眼神都会变得温柔起来。如今沈家请了媒人上门提亲,盛南锦作为长女,自然优势最大,叫她过去,多半也是为了警告,让她不要坏其好事。
盛南绫当场便应了下来,等到了时辰便带着贴身丫鬟荷华出了门。
盛家的花园有专门的仆人整理打扫,不同季节会开不同的花。这会儿桂花当季,院内全是桂花馥郁的花香。盛南凌只走了几步,便远远看到了湖边站着的盛南锦。她一身橘红色的衣裙,比满园的桂花还要绚烂妖娆,那笔挺的身姿,是身为庶女的她永远也做不到的。
盛南绫缓步走了过去。
没有任何意外,盛南锦果然开口便是警告,“表哥家里已经请了媒人上门,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不要想那些歪门邪道,更别插手这件事。从前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若是坏我的姻缘,我绝不会放过你。”
盛南绫听着只想笑,“大姐,沈家只是上门提亲,却没有提及是哪位小姐,你怎么敢笃定求娶的一定是你?想想你的凶名,姑姑只怕也会再三思量吧?”
盛南锦脸色难看地道,“你还敢说?我的名声不都是拜你所赐?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愿与你一般见识罢了。何况我就算再怎么不好,也是盛家的嫡长女,你一个姨娘生的,凭什么与我比?”
冰冷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刺穿了盛南绫的心脏。
她所有的伪装和骄傲,在身份这件事上,总会被击得溃不成军。
盛南绫故作平静地道,“大姐的确身份高贵,但表哥却与我能说到一块去。前些日子他还托人给我带了武夷山的茶叶,说是今年新摘下来的,大姐什么时候有空到我那里坐坐,我亲手沏了给你尝尝。”
不论沈家和盛家的态度为何,最重要的还是沈集的心意,如果他真的倾心于盛南绫,盛时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何况都是自己的女儿,嫁哪个都一样,对他这个当家人来说没有区别。
盛南锦咬着牙道,“要说狐媚子手段,我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自小到大,每次表哥到家里来,你总喜欢找各种理由往他的身边凑,当真是一点儿脸面也不要。表哥那般聪慧,什么都看在眼里,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肯定能分辨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