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是她孙子,也是她的心头肉。
田婆子的儿子没有开口,她的儿媳则不屑地道,“盛家就是做布料生意的,家里要什么样的好料子没有?我看着花色也就那样,像是多少年的旧东西,也就您当个宝贝似的吧。”
田婆子听了难免心生不悦。
田婆子的儿子赶忙问道,“您这次去见到窦姨娘了吗?她怎么说?”
看着急切的儿子,田婆子缓缓坐下来道,“这是着急的事儿吗?你放心,我不但见到了窦姨娘,还跟她说了半晌的话。只要把这次的事儿办好,要回盛家原也不难。”
田婆子的儿子眼睛一亮,“窦姨娘都有什么吩咐?”
田婆子压低声音道,“让咱们把偏房的人盯住了,免得她再生出什么事来……”
田婆子的儿子心急地道,“这还不简单吗?人在田庄上住着,生死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儿?要不干脆一点儿,直接送她一程算了,也省得麻烦。”
田婆子被儿子的话吓了一跳,“万万不可!杀人可是死罪,被人抓住要判刑的。她如今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任凭咱们揉捏的烂柿子罢了,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人铤而走险呢?你没见她病得不轻,连喘气都费劲吗?只要不请大夫不开药方,有个十天半月的她也就去了。到时候人一死,还不是咱们怎么说就怎么说?”
田婆子的儿子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吗?”
田婆子慎重地道,“你听妈的话别胡来,我保证让你回到盛家,若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当个小管事呢。”
田婆子的儿子一听,心里如同长草了一般,“当真?”
他媳妇则在一旁轻蔑地泼着冷水,“这是妈哄你的话,也就你这实心眼会信。管事任免那是外院的事儿,窦姨娘一个内宅夫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还能做这个主?”
田婆子的儿子闻声果然失望起来。
田婆子早就看这个媳妇各种不顺眼了,偏偏人家是个泼妇,打不得骂不得,整天吆五喝六寻死觅活,田婆子管得多了,她甚至敢直接动手,唬得田婆子也不敢得罪。她狠狠瞪了儿媳妇一眼,低声对儿子道,“这大宅院里的水深着呢,既然窦姨娘敢夸下这个海口,自然是能做到的,你就安心办事,等着回去做你的管事吧。”
田婆子的儿子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当晚一家人摆了一桌酒席,美美地吃了一顿,谁还顾得上偏房里的盛南锦?
盛南锦此刻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嗓子疼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明明是盛南绫,怎么会出现在盛南锦的身体里呢?
到底哪里出了错?
看着眼前残破不堪的屋子,盛南绫百思不得其解。
身边也只有一个小丫鬟照顾,倒是可盛南绫熟悉的面孔,从前服侍过自己的彩笺。只不过当时她的身边还有两个大丫鬟荷华与拂朱,彩笺不过帮着跑腿送消息而已。
盛南绫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冰冷的湖水中,她拼命地挣扎,却越沉越快,身边那抹迤逦的身影如同水草一般妖娆。接着她看到了一道亮光,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盛南锦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