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殿外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案前批阅奏折的左泽穹,抬头,往门外瞥去。
只见气喘吁吁的王公公,抱着一沓奏书,朝着正批阅奏折的左泽穹急速跑来,额间直冒热汗。
“何事?”
连忙放下奏书,急忙地禀报,“皇上!不好了!”
喘了喘气,才吐出最后一句,“先知离去了。”
“什么?”
王公公连忙将先知递来的奏书挑到左泽穹跟前,“先知府邸的小厮递来的,说里面是先知离去前与皇上交代的话。”
一把从王公公手上拿过奏书,打开,眉间紧凝,沉着眼,闷着嘴,一动不动地看着奏书,握着奏书的手都快将奏书凝成碎屑了。
侍候在旁的王公公,擦了擦额间的汗,小心伺候地说着,“皇上,该上早朝了。”
“摆驾。”
龙霄宝殿
“上朝!”
“捷报!!捷报!!南凉大胜夏国!!”
一位边关士兵信使,八百里加急般手持捷报,朝大殿疾驰而来,只见大殿之上,百官瞬间鸦雀无声,只待那声捷报响彻大殿,井然有序地列队,肃听龙宵宝殿上之人,未发一言一语,静听这举国上下的国泰明安。
“此乃我南凉大吉之喜。传朕旨意,凯旋归朝之日摆设庆功宴,犒赏三军!”
“吾等恭喜皇上!”百官连声一道,响彻大殿。
“众爱卿,此次大胜夏国,派何人去管辖归属地?”
站出百官队列,走至正中间,行了行礼,“启禀皇上,边境归属地临近夏国,恐有两国百姓来往之安危。”
“臣认为,此次应派武官前去任职。”
“那依左相之言,该派哪位武官前去?”
“文武皆聚之,潇熠大将军。”
此话一出,朝堂便有官员抗议了,议论之声碎声细语。
随即走出文官列队,朝正殿行了叩首礼,“启禀皇上,此举不妥。”
“哦?”
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左相,投向鄙夷之色,便又转过身看向正殿上方之人。
“潇熠大将军,骁勇善战,从未败战,讨征南北,让我朝边境黎民百姓过上安平。”
“南凉国土,是国之基业,潇熠大将军守基业,乃我朝之大功臣。”
百官随声附和,“尚书所言极是。”,连忙点头。
龙霄宝殿之上的左泽穹,看向满朝文武百官,“那举荐何人前去?”
随即又瞥向一旁。
“刑部大人。”
一眼未发一言的韩绪风谨。
“臣以为,既是驻守边境归属辖地,才收复失地。”
思虑再三,“民心涣散,需有当地乡风之人信任,任职好些。”
顿了顿,“此外,为保官廉清正,可造福百姓。”
“文官前去也可。一来,边境驻守军队本有,二来,文官需易于知悉当地民风,察民情之人。”
“故臣举荐林酉大人。”
众臣听完刑部大人提议,细想刑部大人口中所推举之人,正是边西祖籍,不得不惊叹刑部大人之睿智,随即百官随声附和,“臣等附议。”
静听百官众臣,满意颔首点头,“传朕旨意,进封林酉为边西县令,即刻任职。”
见百官不再言论此事,便将早上收到先知一事抛给众臣。
“朕,今日收到先知先生一书,先知已离开南凉。”
言语间满是憾言,又不能言表,只能略愁发问百官解决之法。
“众位爱卿,可知有何人能胜任南凉先知?”
大殿之上,一时间无人发言,都在思虑解皇上燃眉之急。
“启禀皇上,不若广发悬榜,加急寻国师?”
顿了顿,“一来,此人乃为国师,自是与南凉江山基业齐之尊崇,又岂是先知一职能与其匹敌的;二来,此人既为国师,哪是凡夫俗子,必是得道仙尊,抑或是得道高僧,卦象占卜自是信手拈来,先知一职则是可有可无;这三,便是广发悬榜寻国师已有两月有余,仍是杳无音讯,若不加紧些,又悬发寻先知,这.....”
一旁的文官连连应道,“尚书大人所言有理,臣等附议。”
看着大殿之下的众臣,轻哼一声,“尚书大人,这是一言堂?”
以棠晋为首的,紧随其后附议的文官们连忙跪下,“臣等不敢。”铿锵有力,阵阵回声。
“朕,怎不知尚书竟能这般能说会道!”
一声怒喝直扑正跪拜的臣子们。
跪拜的臣子们,连连磕头叩首,“皇上息怒。”
一旁冷眼旁观的韩绪风瑾也不发一言一语,就这么看着。
站在最前的韩绪左相,使劲向韩绪风瑾使眼色,奈何未理睬。
也只好作罢,站了出来,“启禀皇上!依臣看来,棠大人所言也并无道理。”
“哦?”
随即向韩绪千叶看去,阴怒冷眼,气场威压直逼过去。
“启禀皇上,依臣看来,先知与国师这两个空缺职位,实则只是一个。”
“那依左相之言?”冷声问道
听到皇上这话的韩绪千叶,捏了捏手心,继续说着,“回皇上,先知担任替天问南凉国运一脉,是占卜问卦,而国师则是得道仙尊,问神诸天,上知天文,下至地理,问卜卦象,于国师而言,只是小事罢了。”
言罢,瞧瞧打量着大殿之人的神情神色,生怕说错了话,毕竟这两个月来突发的事,上朝发言还是得谨言慎行,毕竟稍有不慎,便会被扣上莫有虚无的罪名,想想已入后宫的女儿,又给了那么个不高不低的妃嫔之位,这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这是冲自己来的,身居高位,朝堂之上,满是自己的弟子,又与棠晋即尚书大人结儿女亲家,尚书大人乃是朝中元老,此举本就已引起皇上猜忌。
若不然,自家后院里怎会有两位姨娘,休又休不得,其中一位更是动不得,公主之尊,岂是臣子们能如何的,这两位姨娘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只能摆着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