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疤却又是天然生长的胎记模样。
满骄傲抄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说:“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满三岁望着这胎记出神,脑子里依稀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不断地回旋:
“当你看到这个胎记的时候,要记得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一定要到番仔楼来找我!我会一直等你!”
那声音的语调柔媚又深沉,蕴含着无尽的韵味和风情。
难道这胎记的存在是为了提醒他,到那幢番仔楼去找那个女人?
满三岁哪里懂什么魅惑人心的声音,只觉得这声音好像有一股魔力,在指引着他按她说的去做。
满三岁反复琢磨着梦中那女人的话。
这女人是谁?
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她,他甚至想不起来那女人长什么样?
满三岁努力回想母亲消失后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越想越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母亲刚刚离世,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开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满骄傲总觉得事情太过诡异,第二天就拉着满三岁上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好在身体健康,并无大碍。
手上的斑就是普通的胎记,医生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这胎记会突然间冒出来。
尽管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满骄傲心中仍疑云未消。
于是决定带着满三岁前往白云山,向至诚道长问个明白。
父子俩匆忙赶到道观,不料却扑了个空。
据门童所说,至诚道长下山做法事去了,刚走了不到半盏茶时间。
满骄傲向门童打听好道长所去的位置,那地儿刚好在自家宅邸附近的一个村子。
果不其然父子俩人紧随其后便很轻松就找到了他。
这个村子叫雁山村,当时道长刚到一户姓江的人家里。
父子俩到的时候,江家的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是一座绿意盎然的农家小院,细腻的阳光洒在农家小院的围墙上,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缝隙跳跃在院子里。
至诚道长坐在院里一张木头凳子上,他的旁边有一张竹制躺椅,上面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眼眶深陷,颧骨高突,头发干枯,整个人看起来干瘦得就像一棵即将枯萎的树木,只是肚子却大得出奇。
至诚道长将那孩子身上的衣服掀到了胸口上,露出圆鼓鼓的大肚皮。
肚皮已经被拉扯得像布片那样薄,上面的紫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满三岁好奇地看着那男孩,这圆肚子在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身上,像几根柴火棍架着一个熟透的随时都会爆烈的大西瓜一样。
更诡异的是那男孩身体周围有一股灰色的浊气环绕着他。
这浊气只有满三岁才看得到,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不由得替那孩子捏了一把汗。
小男孩脸色腊黄,疲惫不堪,似乎连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连至诚道长轻触他肚子问他话,他也依旧眼皮无力地耷拉着,艰难地喘着气没有一丝回应。
从孩子的父母口中得知,这孩子在一个多月以前就生了一种怪病。
这病没有其他症状,就是光吃不拉。
刚开始的时候,父母以为孩子不爱吃菜喝水才导致的便秘。
直到孩子半个月以后还不曾排便,又经常腹痛,父母这才着急起来,带着孩子赶紧上医院看病去。
去了医院,医生排除肠梗阻后,以为就是普通的便秘,给开了几付促排药。
哪知药吃进肚子里去,孩子的肚子便翻江倒海似的绞着痛,有便意却始终排不出来。
各种开塞露,各种偏方,各种治疗,丝毫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