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缚心死后,镇上开始频频出怪事,最倒霉的就是当日带人找李缚心麻烦的那个胖女人。
那女人先是毫无征兆地自已将自已扒光了衣服跑到菜市场口手舞足蹈“跳大仙”,嘴里絮絮叨叨着诡异的疯言疯语。
夜里又将家里所有人的鞋子放到冰箱里冷冻了一夜。
再不就是把刚买回来的面条一根根缠绕在自已脖子上,说是要用这面条来上吊。
她的家人不得不寸步不离跟着她,最后居然还趁家人不注意时钻进鸡窝里睡觉,第二天一早弄得满头满脸满身污秽不堪……
那日参与或目睹过李缚心受辱经过的人夜里睡觉时不断做着同一个梦境。
都梦见李缚心一袭红衣伸长了舌头流着血泪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阴恻恻地笑着反复说着一句话:
“呵呵……你们都给我等着,呵呵……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呵呵……”
接连三日做这样的恶梦,有人觉得诧异,便偷摸着跑到李缚心家察看,才发现李缚心已经发臭了的尸体。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时节,按理说,两三天时间,这样的天气对尸休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李缚心的尸体却异常地腐败得厉害。
李缚心整个尸身已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全身发黑发紫,腹部胀大,尸体下方滴落了一滩尸水,几只苍蝇在房间内嗡嗡作响。
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尸臭味,她微凸的眼球里露出一束怨光。
尸体悬在风扇的转头上,随着轴心的转动,缓缓转过身,舌头外翻,双眼直勾勾盯住门口。
那眼睛进门的人一眼就对上了。
瘆得来人当即就腿软走不动路,只恨腿脚不听使唤,战战兢兢艰难地挪步出去喊人。
满骄傲这才被人寻回来办理李缚心的后事。
他从儿子画的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里,知道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李缚心上吊前说的那句:
“呵呵……你们都给我等着!呵呵……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呵呵……”
一句话清晰地被满三岁用文字写在了画上,显得异常阴森恐怖。
诡异的是在此之前这傻孩子可从没上过一天学,更不会写一个字。
街坊邻居们都炸开了锅,李缚心这是做鬼也不肯放过伤害过她的人,这些人个个心里发虚,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满骄傲同旁人一起将李缚心从吊扇上放了下来,尸身收入棺材内。
不知是对李缚心愧疚还是害怕李缚心真变成厉鬼来找他,他忍不住痛哭流涕。
一位老者见他如此悲痛欲绝的样子,就提醒他说: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请节哀!先妥善安排好丧事为好。”
满骄傲点了点头,要说这事闹成今天这个地步,他的责任首当其冲。
他老感觉李缚心的鬼魂时时刻刻在他周围逛荡,心里怵出了一身冷汗。
那老者又说道:
“她怨气极重,需得请法师超度一下她的魂灵才行,让她的怨气消散,以免往后这左邻右舍都不得太平!”
满骄傲也忌讳李缚心怨念太深,死后会揪着他不放。
只是他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事,一时也懵懵的,不知该如何下手,便请教老者道:
“您老看这事要怎样操办才好?”
老者说道:
“上吊死的人,按照习俗,要举行’送肉粽’仪式将她送走,白云山的至诚道长是我的老朋友,他懂得超度,请他来即可。”
满骄傲愣住了:
“是他……”
老者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也认识他?”
照他们一家的遭遇来看,至诚道长当年算的那一卦真是太灵验了,他想起以前对道长无礼的态度,尴尬地说道:
“见过一面,不是很熟。”
满骄傲见到至诚道长的时候,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锐气,道长这十来年,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满骄傲毕恭毕敬说道:
“道长,我们又见面了!您可还记得我?十年前您帮我儿子算过命……”
道长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事,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写了东西的纸张,递给满骄傲说道:
“话不必多说,有几样东西你去准备准备,只需照这上面写的备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