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不屑的语气回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李翰如从那双眼睛里仿佛看到了一个上位者对败者的嘲弄和莫名的阴冷恶意。

他没有回话，平静地看着楚昊，身体紧绷，血液流动加快，心里想着那个不在场的女孩。

安静的失衡感弥漫在对视的两人之间。

“离他远一点”，清脆且熟悉的声音从李翰如背后传来，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李翰如侧头惊讶地看着从侧后方走向自己的沈言。

女孩走到李翰如身边，一言不发地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打火机，手指弹开盖子，不见她有其他动作，一股橙黄色的火焰便出现在火机上。

这火焰出现的一瞬间，两人对面的楚浩如临大敌，原先看着李翰如的视线，转移到沈言和她手上的打火机上，目光中满是凶恶和警惕。

看着楚昊的表现，李翰如恍然大悟，这份阴冷和凶恶的眼神他曾在某处见过——出现在黑白世界的那只老虎身上，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李翰如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不禁向前迈了一小步，挡在沈言身前。

对面的楚昊也有了动作，他缓缓地迈步向两人走来，目光死死地看着拿着打火机的沈言。李翰如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凶意，微微调整站姿，计算着出手的距离和时机。

这时，耳边传来少女平淡的声音，“退后，我来”。

脑海中想起第一次遇见少女时的场景，少年退后，与少女并肩站立，目光仍盯着缓缓接近的楚昊。

只见少女抬起右手，一个像小呼啦圈一样的火焰圈出现在楚昊脚下，火焰圈忽大忽小，缓缓上升，当事人却立在原地，眼神中的凶意褪去，浮现了几分恐惧。当火圈达到楚昊的胸前时，一只小臂大小的黑白蜈蚣缓缓从他背后爬出，仿佛想要远离火圈一般的一跃，落到了操场的草地上，向远处爬去，而楚昊则缓缓跌倒在地。

沈言右手向前一伸，楚昊身上的火焰消失，转而出现在黑白蜈蚣周围将它围住。沈言右手一握，火焰顿时向中间一收，橙黄色的火焰中隐约可见蜈蚣挣扎的样子。几秒过后，火焰熄灭，李翰如看着那一团灰烬消失在夜风中。

他忽然注意到身边的沈言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他正要开口询问，只见少女脚下一软，仿佛失去力量般将要坐到地下。李翰如来不及多想，立马伸手扶她一把。

谁知李翰如右手刚扶住沈言，对方先是愣了一会，随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眉目中满是惊讶，刚刚虚弱的神态一扫而空。李翰如也是吓了一跳，扶着少女的手下意识地想放开，却还是先问了句：“还好吧？”。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几秒过后，她才开口缓缓道：“没事了”。

李翰如点点头，缓缓地放手，见沈言可以自己站着，他才完全将手收回。

沈言呼出一口气，斟酌了几息，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但我不能在这里解释，明天请个假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好”，见她语气没什么商量的余地，李翰如只能同意。

“他大概几分钟后就会醒，不用担心。我有事要先离开，你随便找个理由和他解释就行，但千万不要告诉他真相，明白吗？”说到后面，女孩表情严肃的看着李翰如。

李翰如点点头，女孩轻声说了句“明天见”，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李翰如快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楚昊，幸好是倒在足球场的泥土上，没什么外伤。几分钟后，楚昊悠悠地醒来，李翰如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并表示他担心的话可以去做个全身检查。随后两人便结伴一起回宿舍了。

看着身边恢复了原本状态的楚昊，李翰如心中苦笑，不知道是更喜欢之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但其实他的思绪更在意明天与沈言的约定——这一系列古怪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