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朝会过后,朝臣们纷纷走出皇宫。
东雍左相许濂和右相陆伯淮被朝臣们簇拥着出了宫门。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着像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身边的狗腿子,不,同僚们楚河汉界分的非常明显。
一些中立党们要么走的很快,恨不能快点离开这里。
要么慢悠悠的龟速前行,恨不能前面的两大党派快点离开这里。
可想刚刚的朝会上,两派人的战斗有多激烈。
许濂五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精瘦的一个小老头,眼里全是精明。
今日他向皇上进谏,祁国茴荷公主入主皇宫之事。
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入主皇宫与皇上天偶佳成,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皇上后宫空置多年,这不就是天赐的良缘吗!
左相一派闻风而动,不知道第多少次,对皇上进行了逼婚。
右相陆伯淮站出来反对,理由条充分,就是,茴荷公主身份虽尊贵,却是祁国公主,东雍国母无论怎样也不会让一个异国公主来做。
左右丞相政见不和已久,只要有事,就会唱反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今日又是左相、右相礼尚往来的一天。
陆伯淮多年混迹官场,身上有了上位者的气度,沉稳内敛,还留了几根打理的很柔顺的小胡子。
笑意盈盈的对许相一拱手:“许相大人慢走。”他特意落后几步,等许濂先走,一副恭敬的模样。
许濂挺直腰板,受了他的礼,“老夫一心为皇上着想,苍天可见,陆相还是不要执迷不悟,不要再与老夫唱反调。皇上娶茴荷公主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繁衍子嗣于江山社稷而言,乃是重中之重。十几年前的藩王之乱你忘了吗,皇上有了子嗣,才能稳定朝纲。”
陆伯淮心里暗暗翻白眼,这老头子净鬼扯一通,就差说皇上不娶茴荷公主,就生不出儿子了。
老东西的心思昭然若揭,皇上对他的忍耐也快到头了。
臣子有点小心思只要无伤大雅,皇上还是很包容的。
可这老头最近两年有些不安分。
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还总想着左右皇上的婚事,是好日子过久了,还是老糊涂了?
“左相说的言之有理。”陆伯淮态度谦卑,不与他论长短。
这时候与他争辩有什么用,朝堂上见真章就是。他可没空在这里磨牙。
胜利了没有好处,再把老头子气出病来,他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朝堂上多好,百官在场,还有皇上做见证,就算他出了意外,也不是他的责任。
许濂不大不小碰了个软钉子,冷哼一声带人率先走出宫门。
“陆相,许相怎么会对茴荷公主的事这么上心?”身边的大臣看着许濂的背影疑惑不解。
陆伯淮眼神幽幽,不轻不重的说道:“谁知道呢,人啊,就怕自以为是,许相被人追捧的太久了,久到忘了初心。”
燕离和夜阑玺在大街上的龃龉,不胫而走,上京城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个时候,许濂逼皇上娶茴荷公主,目的昭然若揭。
这位是给自己的孙女铺路。
茴荷公主若是成为当今皇后,许羡瑜嫁给夜阑玺后,也能多些底气。
当然,更重要的事,东雍朝堂保持已久的平衡将被打破,慢慢向他倾斜。
皇后再生下皇子,就是东雍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