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又重新坐下,拿起《道德经》,和审食其交流起书中内容。
一连几天,皇帝都没有上朝,吕雉的担心转变成了疑虑。而与此同时,宫中流传出看到过戚夫人进出过皇帝寝宫的传言,这让她万分恼火。
“你说,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让大臣们和其他嫔妃们探望也就罢了,连本宫也不许踏足长乐宫,可是偏偏那个戚姬能自由出入,到底是为什么?!”吕雉愤怒的声音在椒房殿中回荡,宦官宫女无一敢抬头,坐在吕雉对面的审食其也直冒冷汗。
“皇后息怒。”审食其离开座位,向吕雉深深作揖,缓缓道:“此皆为传言,怕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编造出来惹皇后不高兴,皇后若真是因此大动肝火,岂不正中那些人下怀?陛下贵为天子,一言九鼎,既然说不许任何大臣和后妃探望,那就是无人进出长乐宫,皇后不要多虑。”
“哼,最好如此。”吕雉的怒火平息了些,正要向审食其抱怨几句戚夫人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启禀皇后,萧何丞相求见。”吕雉面露惊愕之色,看了看审食其。审食其向吕雉再次施礼,便退了出去。吕雉转向禀报之人:“快请丞相进来!”
萧何拿着一份奏章走进大殿,刚要下拜,吕雉挥手制止道:“丞相不必多礼,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萧何谢过吕雉,双手捧着奏折说:“陛下龙体欠安,将政务委托与臣,臣丝毫不敢怠慢,只是这份奏折……臣不敢妄下论断。”
“哦?是关于什么的?”
“是代王刘恒举荐陈豨为代国相国。陛下早有派他去代国为相的想法,只是还未正式任命,此事一直拖到现在。此非臣职权所能为之事,还请皇后定夺。”
吕雉眉头微微一皱,问:“丞相见过陛下了?”
萧何摇摇头:“臣也听说了陛下不许大臣们前去探望,可事关重大,臣斗胆求见陛下,陛下命宦官传口谕,要臣自行定夺。臣惶恐,故而来求见皇后。”
听到这,吕雉冷笑一声,阴沉着脸说:“丞相来求我有何用?倒不如去求那戚姬,能把奏折递到陛下手里。”
关于吕雉妒忌戚夫人的传言,萧何也听说了一些,但并未计较,面对吕雉此番阴阳怪气的言论也波澜不惊,只是平静地回答:“此系皇后家事,臣不便多言。只是兹事体大,还是尽早做个决断啊。”
吕雉沉默片刻,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呈上来。”
侍女将奏折从萧何手中接过,摆在吕雉面前。吕雉扫了一眼奏折的内容,向身旁的侍女伸出手,侍女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将蘸了红墨的毛笔递上。吕雉用笔批示了准奏,将奏折还给萧何,说到:“日后若是陛下问起,就说是本宫批阅的,丞相不必担忧。”
萧何取回奏折,拜谢过后正要离开,吕雉突然在身后发问:“这个陈豨是什么来历?”
萧何转回身来答道:“这陈豨乃宛朐县人,早年追随陛下,也为我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曾在楚王韩信帐下听用过,受封阳夏侯。陛下有意派他去代国也是看中他的军事才能,希望他能够辅佐代王抵御匈奴,守卫我大汉边疆。”
吕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