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剧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初秋夜,大周都城梁州
浓厚的乌云笼罩在梁州城的上空,闷热,压抑。
一场暴雨即将而至。
肃穆的皇宫养心殿里,灯光昏暗,窗幔低垂,大周王宇文宇斜躺在卧榻上,面色晦暗,眼睛微闭,尽管身上盖了三层锦衾,但寒凉的体质还是让他禁不住微微发抖。
”皇上,该起来吃药了。”
大周王的贴身内侍曹三宝端着托盘走进殿来,托盘上放着熬好的汤药,味苦冲鼻。
大周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睁开了眼睛。
“皇上,良药苦口,您受苦了!”
曹三宝仔细服侍大周王坐起身,小心翼翼讨好道:
“刚才我听御医讲,这是您第九个疗程的最后一副药了,吃完了它,您的九九八十一难也就结束了。自此您只需遵从医嘱,再适当服些阿胶糕和茯苓糕,不用再受吃药的苦了!”
大周王受到安慰,脸色温暖了一些,吃药已成习惯,他早已不在意了。
皱着眉头喝下了药,大周王好像气力恢复了不少,他眼睛盯着曹三宝,幽幽地说到:
“三宝,朕也希望朕的病情能如你所言,能够药到病除。只可惜没有谁比朕更清楚自己的病情;我这两天一直昏昏沉沉,浑身疼痛加剧,吃药根本不管用,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有恶化趋势;病情一直搅得我无法安睡,总在半醒半睡之间梦见过世的皇儿和皇后,和他们在梦中互诉相思之苦······你说,这,这是不是朕病入膏肓的回光返照之象?”
曹三宝闻之,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皇上,您可不要吓唬小人!皇上乃天选之子,自有长命百岁的福相。还望皇上不要胡思乱想,那御医明明说皇上已经病愈了。要不,要不我去找郎御医过来,让他给您解释!”
大周王轻轻摆手制止,沉默片刻,突然又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三宝,你在朕的跟前服侍朕有多少年了?”
曹三宝一愣:
“皇上,小人从八岁开始就被您带在身边,如今已经十五年了!”
“十五年!十五年!时间好快哪!”
大周王不停地念叨着,忽然声音有些哽咽:
“皇儿离开我也已经十五年了,······我记得他和你年龄相仿,如果他还在,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可以娶妻生子,也可以为朕分担好多国事了!……还有皇后······唉!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我的妻子孩子啊!”
大周王闭上了眼睛,他的脑中又出现了十五年前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那天的太阳真红啊,红得他根本看不清太子头上的鲜血,也看不清幽王的眼泪……他只觉得眼前刺眼的血红色在不断扩大,再扩大,直到布满整个天地间……
大周王在一片血红中又看到一路纵横打天下的父亲,他从漠北的鲜卑部落起兵,几十年金戈铁马,直到入主梁洲……自己作为大周继帝,上位后谨遵父命,为了促进南北民族融合,下令进行汉化改革:说汉话,穿汉服,与汉族通婚。为了身先士卒,他娶下江南汉族女子苏芊芊做皇后,并生下太子颜。盼得就是大周国运昌盛,国泰民安。却不料……太子被谋杀,皇后抑郁成疾,在生下第二个孩子不久即病逝,朝臣中有人在暗处不断挑起民族纷争,目标当然是他这个大周皇帝……唉,堂堂大周皇帝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不能护妻儿周全?想起来好不让人悲伤!……
“皇儿!皇儿哪!”
大周王悲戚一声,睁开了眼睛。
“皇上,您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曹三宝跪倒在地,心里无比难受。多年的主仆情分,他们之间早就情同父子。
……
“对了皇上,刚才我听侍中阮雄说,晚饭时分,幽王请求觐见皇上,被于中军给拦住了,说是护军金统领要求的,凡皇上用膳期间,任何人不许觐见打扰。幽王闻之就悻悻走了。”
曹三宝想起一件事来。
“哦?”
大周王一下子张大了眼睛,沉思了片刻,忽然招手让曹三宝靠前,压l低了声音问道:
“给仲王送信的护军还没消息吗?仲王要是明天早晨还不能按时赶回来,那京城的局势就危险了!咳咳咳!”
大周王一激动就咳,咳得脸色绯红。
曹三宝慌忙起身,双手一前一后为大周王捋前胸后背:
“皇上莫急!皇上莫急!那江护军三日前就已快马加鞭出发江城边防,只是来回路途遥远,三日时间未必充足。您且稍息片刻,我立刻去找侍中阮雄,让他再去王太傅那里催促,请王太傅另派加急人马去接应仲王他们回宫。”
大周王这才又安定下来,刚才说话耗费了太多的气力,此时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养神,同时挥手让曹三宝离开。
曹三宝慌不迭地一溜小跑出去。
此时养心殿外忽然狂风呼号,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呼之欲来。
曹三宝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一个人从外面溜进养心殿来。来人蹑手蹑脚关闭了门户,然后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大周王的床头。
来人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身上穿着皇宫内侍的紧身校衣,但衣服并不合身,显然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蒙面人见大周王正沉沉昏睡,便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就去捏大周王的嘴,想趁势把药丸顺进他嘴里去。
大周王一下子就惊醒了,正好和蒙面人打个面对面,他本能地肘击了一下蒙面人向自己伸过来的胳膊,蒙面人没防备,手一抖,手里的红色药丸随之飞了出去,骨碌碌滚到了龙床底下不见了。
大周王硬撑着坐了起来,懵逼地望着眼前的蒙面人,吃惊道:
“你?你怎么进来的?!”
蒙面人并没有急着去寻掉落的药丸,反而一脸挑衅地俯视着躺在病榻上的大周王,眼睛里炫着得意:
“我就这样走着进来的,很意外吧?你的深宫大院我想进就进,你以为你的那些大内高手能拦得住我?”
蒙面人熟悉的声音让大周王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稳了稳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站立的蒙面人,脸上浮起一丝嘲弄:
“呵,堂堂幽王,却假借一身喽啰的衣服,偷偷摸摸的潜入皇宫作恶。这与民间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有何区别?你还蒙面!你就是整个身子都蒙上,难道我还认不出来你?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皇家的体面?”
大周王一句话就捅开了两人之间的窗户纸。
蒙面人也是爽快,听大周王如此说,索性也不装了,一把就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露出了幽王宇文霆那张圆滚滚的大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