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帝国,凉州,宜城
正值清晨,太阳红彤着脸欲拒还休,映照出漫天红磷。往下看,清江东流,青山绿水间,宜城炊烟渐起。
“炊饼,刚起炉的炊饼~~”
“冰糖儿多呀哎~~”
“年糕哟,好大的个块儿勒!”
“郎呀个郎…”
……
南城大街人流如梭,是这宜城最先醒过来的去处。车马喧嚣、小贩吆喝,一身青袍的寒士一言不发,提着鸟笼的老头哼着小曲。
又是一日大好时光。
“哟,官爷,您来了…里边请,还是老样子?”
“好嘞…”说完又向柜台喊一声“清茶一壶,桂花糕勒~”
茶童小泽聪明伶俐,作为馆内头牌小二,亲自迎到门口的客户,自是需要些头面。
林生腰胯佩刀,一身公服,提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炊饼,撞开清寒,就一脚踏进了门槛。抬头环首打量,没见着人。便寻一处僻静出坐下。
此时茶馆内人气渐起,谈性正隆。
“嗨,听说了吗?城东王老爷家的二公子,丢啦!”一位着灰袍的汉子打开了话头。
“谁?王二公子?”
“可不是嘛!”
“那可翻了天了!”邻座一山羊胡子老头也加入了话题。
“可不,那可是个宝贝疙瘩。”灰袍汉子晃了晃脑袋“不过,这事却也有些蹊跷!”
说完,却端起茶碗。
“怎说?”同桌的伙伴笑笑,自然地接话。
“我听对门儿王大嫂家在王老爷家做护院的二姑爷说啊,是被强人掳了去,第二天就从门缝里递了条子,扬言要万两银子才放人。王老爷不愿声张,又家大业大,立马便备齐了银子。谁知这时却出了问题。”
“怎么着?”爱热闹的拍着桌子催促。
“您别急啊。”汉子也没多磨蹭,接着说道:“却说这王老爷带着银子赶到绑匪制定的地点,却不料,左等右等,没见着王二少,绑匪也没了消息。你说奇不奇怪?”
“哟,感情不是昨天儿丢的呀!”
“嗨!”
……
林生用手碰了碰茶杯,温度刚好。遂喝一大口,转头看着窗外漫天红霞,砸了咂嘴。
‘这事儿,还真有些蹊跷。’
茶客们话题不少,气氛热烈。就着张家媳妇、李家阿嫂的八卦,每天都吃着的桂花糕似乎也有了些别样滋味。
林生等的人还没到,不过他不急。
转眼时光流逝,茶壶见底时,便就又听到了小泽的声音。
“啊,秦爷,里边请,等您多时了!”
话音刚落,一条丈二黑面汉子就出现在了门口。同样一身公服,却扛着一根齐眉镔铁棍,浓眉大眼、鼻梁宽阔,下巴一簇黑亮胡子坚硬如铁,霸气外露。
汉子叫秦彪,宜城总捕头,林生的头儿。
“秦爷”
“秦捕头”
茶客见到来人,纷纷打招呼。秦彪驻足,借着还礼的功夫,打量一圈,随后几步来到林生桌前,坐下。
“头儿,咋样?”
林生没有起身,坐着向小泽示意性的招了招手,问道。
“王二少爷的案子。”
“这怎么查?”
“有人报案,南城外桂花楼后面的井里,发现了富贵的尸体。”富贵,王二少的护卫!
林生双手握住杯子,暗自思量。王二少失踪几天,县衙里才接到案子,看来王家也是急了。
“那,先去桂花楼?”
“吃完再说,石头带着阿明先过去了。”
这家茶馆手脚很麻利,这不过几分钟时间,早点便端了上来。秦彪拿过糕点,就着茶水便开始吞咽。他吃的很快,几乎一口一个。林生知道,除非在士子书生聚集的风华园,不然,他都是这个速度。
……
盏茶功夫,林生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桂花巷。
桂花巷有桂花楼,独没有桂花。虽不知名从何来,这地方在宜城却属于名胜。不远处清江流过,两岸杨柳依依,楼内楼外百花争艳,是宜城大多数人喜欢且向往的去处。
二人刚到,两个汉子就迎面走来。粗一打量,来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丑一美。又胖又丑又矮的叫石头,歪瓜裂枣;另一个叫阿明,魅惑众生。都穿着公服,算是林生的同仁。
“彪哥。”阿明的称呼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样?”秦彪面色不变。
“一掌毙命,内脏尽碎,死者毫无抵抗力。”
“这么厉害?”林生讶然。以林生三个月来的认知,这样子的死法,在座的,只有身为一县总捕头的秦彪能做到。
“我记得富贵手上的功夫也不弱啊!”秦彪皱着眉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