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龙却把眼睛闭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捋着秀发,像在想着什么,脸上泛出欣慰与欢愉的神情。
王韦一正在嫉恨之时,那个生得头尖额窄、外号马骝王的侯小伟却不识好歹,走近他身边,细声地说:“一兄,想不到那个新生龙飞的悟性这么高,两次他都是一枝独秀呀!”
王韦一瞪了马骝王一眼:“一枝独秀?哼,你放长眼看吧!我将是一中的迎风竹,他不过是乡间地下的藕。”
马骝王对王韦一这个比喻大惑不解:“竹和藕都是空心的,你这是指什么呀?”
王韦一的鼻孔“哼”了一声,骄矜自傲地说:“竹有韧性,迎风而不断;藕是脆物,一拗就会断裂。”
他俩的这番话,被在不远处的朱伟雄听到了。
到了晚上,回到宿舍,朱伟雄见龙飞躺在床上就要睡觉,才小声地把王韦一的比喻告诉了他。
龙飞听后,微微一笑:“王韦一讲得没错,他的确是竹,我是藕。”
“怎么啦,你私下也认同这侮辱性的比喻?”
龙飞此刻把话音放缓,但声音沉凝有力:“竹本空心,皮外多枝节,藕虽多口,胸不染毫尘。”
朱伟雄琢磨着龙飞这似诗似对联的话,心中豁然开朗,他不由得起了床,走过去,紧紧扳着龙飞的肩膊,由衷地赞叹:“你呀,才真正是一中的学霸!”
“你呀,不要乱说。”龙飞用手捂住朱伟雄的嘴巴,”我虽然如今仍是新生,但毕竟已进入了一中就读。须知,后学之人,应该谦虚为上。”
“对!”朱伟雄敬佩地点着头。
两位同窗室友,在闷热的宿舍里,促膝谈心.直至关灯。
再说刘文龙考完了考生吃白粥灵性,回到办公室后,还想着刚才分粥溅得满地都是的情景,心痛地拍了拍胸口,长叹一声:“真是浪费啊!天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了选拔一个选手参加省大赛,竟听信老同学之言,出此下策考考生的灵性?”
刘文龙正在自责着,一阵大风从窗口卷入来,把放在案桌上的那本《古诗文精选》吹落地下。
刘文龙弯腰把诗书拾起来,随手翻阅了一下。突然,刘文龙头脑灵光一闪,只见他双手击节,连声叫道:“好主意、好主意!”
他想:“五千年的古诗文优秀文化熔铸了不计其数的脍炙人口的诗篇,许多诗文流传千古,影响一代代人健康成长,学习古诗文,是提高文学素养,陶冶精神情操的重要途径。何不用一幅画图,表达古诗文的精髓,并把画图绘画在学校文化长廊中,以此作为考卷,看看哪个考生能最透彻地领悟古诗文精髓,从中挑选和最终确定选手参加省赛。”
……
一中的文化长廊,已被粉刷一新。
西斜的阳光将文化长廊里的三个身影拖得长长的,在斜阳的辉映下,雪白的墙壁被抹上了一层金黄色。
此时,只见刘文龙正与两人在文化长廊里踱着步。
那位个子高挑的,举止儒雅,谈吐不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文龙的老同学司徒耀文。
另一位中等身材,身体微胖的叫许超然,人称“画师”。
这个许超然,乃南都最为出名的画师,尤其工于画人物及诗经变相。当地的人俱以能拿到他的丹青墨宝收藏为荣。
刘文龙向司徒耀文和许超然拱了拱手,说道:“今天请两位到来,是有事相求。”
“老同学有什么事相求呢?”司徒耀文率先而问。
许超然谦谦地:“是呀?”
刘文龙指着司徒耀文与许超然:“你俩,一个才高八斗;一个是旷世画师,名噪南都。这次我请你们专程到来,是替我作一个策划,在这文化长廊壁上作一幅画卷。”
司徒耀文和许超然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一件事。”
许超然想:“古诗文作为中华传统优秀文化之一,许多脍炙人口的诗文流传千古。学习古诗文,是提高学生文学素养、陶冶精神情操的重要途径……”许超然琢磨了刘文龙的意图以后,“概括来说,应该叫‘古诗文传略图’。”
刘文龙颌首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啊,要画的是古今诗文图?”许超然点头赞道,”这也好,前有古人,后有来者,代代相传。好,好!”
司徒耀文表示赞同:“是呀,荟萃古今诗文名篇精髓,画成图像,留于壁上,以此来启迪学子,确实是件大好事呀!”
刘文龙点头道:“你们说得对,那就先出个初稿吧。”